春假過後,直到五月底放暑假,沒有調休⑤_[]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商渡挺難湊出一個小長假回國。
不過,五月中旬的一個周末,他還是回來了一次,因為他小姨要結婚。
兩家關係算是比較近的,商瑾周和餘曼當時在國外參加活動開會談合作,趕不過來,便讓商渡代為出麵。
餘曼還讓他把周雨晚捎上。
商渡抵達港城的時候,已經是周日淩晨了。
周雨晚搬了筆電坐在客廳裡,邊做作業,邊等他到現在。
他個沒眼力見的,居然笑話她,說她像開學前最後一晚瘋狂補作業的小學生,一個人一支筆一個夜晚一個奇跡。
不解風情的笨蛋。
周雨晚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一言不發地舉起左手給他比一個中指,右手按著Ctrl+S,謹慎非常地保存好文檔,便起身趿拉著步子,準備折進房間睡覺。
給他丟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不準吵我睡覺!”
說完,皺起鼻子,咧嘴衝他齜牙,樣子凶巴巴。
商渡剛好要進房間,路過門口,抬手在她發頂捋一把,一聲“晚安”隨意得像渣男忽悠小白花。
周雨晚想翻他白眼,卻被他按著頭偷親了一口,看她彆扭地抿著嘴,他聲音帶笑:
“有時真係諗唔明,點解你可以咁得意嘅(有時候真的想不通,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好夜啦,唔使等我,你早D訓,知唔知呀(很晚了,不用等我,早點睡,知不知道)?”
商渡揉著她頭發,又偷親一口,聲嗓微啞,帶點長途跋涉的懶倦。
“乖啦,快d訓覺覺豬啦(快去睡覺覺啦)。”
被哄得挺舒坦,周雨晚知道他回來一趟挺累,其實特想跟他繼續親親抱抱。
但他還沒洗澡……
算了,晚點抱。
周雨晚把被他揉亂的頭發扒拉順了,乖乖躺到床上。
真是累了,沒多久就睡著。
早上是被鬨鐘吵醒的。
雖然不是她結婚,但這是周雨晚第一次以商渡女友的身份,正式出現在他表親麵前。
還是跟他代表了商瑾周和餘曼這對夫婦出麵。
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
當她化著乾淨通透的淡妝,穿著香檳色小禮服,站在全身鏡前,透過鏡子,看到後方商渡低著眼,漫不經心地挽起白色休閒襯衫的長袖時,忽然間覺得,原來長大是一件這麼奇怪的事情。
明明感覺十九歲的他們還是小孩,可轉念一想,今年冬至一過,她年滿二十,就可以結婚生寶寶了——當然,商渡的年齡擺在那兒,他們進度暫且不能這麼快。
就是,這種突然變成想象中的大人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理完袖子,商渡單手抄進褲袋裡。
轉頭瞥見她在盯著他發愣,走近,站她身後,指尖撥一下她耳垂懸掛的鑽石耳墜,任其在光線下閃出耀眼光芒
。
壓.在高眉骨下方的一雙銳亮眼眸,從鏡中看回她,淡紅薄唇附在她耳邊低語:“好了嗎?”
“嗯。”周雨晚點頭。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白色小西裝外套,給她披到肩上,攬著人走出衣帽間。
婚禮是在遊輪舉辦的,分為午宴、晚宴兩個part。
新郎那邊跟孫家貌似有點關聯,商渡同她說孫靖也會來時,周雨晚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孫靖不像趙丞熱衷發布動態,她好像許久不曾聽聞他的相關消息了。
他們沒坐同一桌,午宴過後的空閒時間裡,才得空見上一麵。
周雨晚同他關係挺一般,近一年過去,更為生疏了。
不過,他們男生之間話題多,聊得挺好。
周雨晚坐在一旁聽他們吹水嘮嗑,商渡怕她無聊,給她遞果盤,喂點心,還貼心地問她要不要來點花生瓜子礦泉水。
晚宴菜色更為精致豐富,結束後,遊輪靠岸,客人散開。
難得聚一次,孫靖拉了一幫人去“FEELINGCLUB”續攤。
周雨晚湊熱鬨,想去,商渡陪她。
美國關於飲酒的年齡限製挺嚴格,孫靖點了很多酒,很有肆意宣泄、不醉不歸那意思。
昏暗環境中,鐳射燈閃爍搖動,台上DJ夠勁,一首抓耳鼓噪的電子音樂引爆全場,聲色犬馬,紙醉金迷,不過如此。
周雨晚放下盤了近一天的發髻,左手隨意捋一把,富有層次感的大.波浪卷發散開。
右手腕向下壓,透明酒杯中,澄亮酒水隨光線色彩變化而變化,冰球晶瑩剔透,漫著涼意。
“話說,趙丞天天那麼多節目,但好像很久沒見他曬過女朋友了,那到底是浪子回頭,還是單純沒曬?”
有男生突然提一嘴。
周雨晚這才注意到,好像的確是這樣。
無論是ins還是朋友圈,趙丞的動態幾乎是每天一更,不是曬他去了哪些地方享受生活,就是曬他的新車新表,有時也會曬他參加的項目活動和比賽。
總之,看起來豐富多彩,妥妥一部“富二代的燦爛人生”。
“還這麼年輕呢,回什麼頭,收什麼心?”
“不過確實很久沒聽他說過感情方麵的事了。”
“我們一群人裡,渡爺跟他比較熟吧?”
話題引到商渡那兒,周雨晚端酒喝一口,視線隨眾人一起往他身上放。
他心慵意懶地陷在鬆軟的沙發裡,翹著二郎腿,沒規沒矩的,右手落她身後勾著她細腰,左手鬆鬆地捏一隻酒杯,袖子挽到手肘處,花臂露著,價格不菲的鑲鑽腕表露著,中指的情侶戒和無名指的銀戒也露著。
狀態很chill。
聽到他們在cue他,也隻是動了下眼皮,指尖輕敲一記冰霧彌漫的杯身,沒滋沒味地說:
“想知道就去問他,我是什麼八卦情報局嗎?”
“……”
眼巴巴等他放料的人失望而歸,無所事事地敬他一杯,商渡衝他們抬了下酒杯,也跟周雨晚碰一杯,一飲而儘。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周雨晚直覺他這麼含糊帶過,裡麵肯定藏著什麼貓膩,幫他倒一杯酒,遞到他手邊的同時,貼在他耳邊問話:
“所以趙丞到底什麼情況?說說嘛。”
“真要聽?”他接酒杯時,指尖與她手指有過觸碰,濕濕涼涼的。
周雨晚給他拋一個眼色。
商渡喝一口酒,食指衝她勾了勾,周雨晚乖乖把耳朵遞過去。
然後,聽他吊兒郎當地撂一句:“這事比較適合床上說。”
“……”周雨晚搡了下他肩膀,嗔他,“沒個正經。”
他不甚在意地搖搖頭,笑得蔫壞。
有人打視頻通話找趙丞,他沒接,電話也沒接,提醒占線中。
後來跑群裡艾特他,他這才遲遲出現,甩一句:【找爺有事?】
彆蹦我墳頭(孫靖):【猜我在哪兒】
趙大爺(趙丞):【鵬市,你朋友圈一堆定位[中指]】
彆蹦我墳頭:【都問你怎麼突然轉性不泡妞了】
趙丞沒回這一條。
周雨晚不是八卦的人,這會兒酒精上頭,醺醺然的,管不住胡思亂想,偏頭問商渡:
“趙丞是不是栽在哪個女生手裡,起不來了?”
商渡挑了下眉。
周雨晚回憶起去年暑假,趙丞和殷璿之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心下隱約有了假設,又問:
“那他不公開,是沒在一起?”
商渡不置可否。
周雨晚:“為什麼?我看他們那時候,好像是有苗頭的。”
“異地。”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個中辛酸,正在體驗著的兩個人深有體會。
周雨晚了然地點了點頭,再想想趙丞現今還算潔身自好的做派,估摸著他大概是真放不下了。
趙丞守口如瓶,一行人挖不出八卦,很快就轉移話題,開始玩酒桌遊戲。
坐久了無聊,周雨晚也加入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