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的手就被他反抓在手裡,等意識到要躲的時候,後腦被他大手一扣,人被壓到他跟前,他的親吻迫不及待落下來,她另隻手抵了下他肩膀,他不動如山,仗著力氣大,一把拉下她兩隻手,背到她身後。這個吻往更深更細致的方向發展。
他好歹是挨靠著桌子的,周雨晚有點站不住,被他察覺,拉著她的腿,反身直接把人給抱到桌上。
動作乾脆爽利,慣犯一個。
周雨晚呼吸漸漸急促,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沒攔著,隨他一個接一個吻緊密落下,大腦不受控地浮想聯翩,唇齒間溢出點聲音。
不像異地那會兒,因為趕時間,所以一切都急急躁躁的。
此時,彼此都挺有耐心。
至少,在周雨晚看來,在這方麵,商渡是越來越懂得顧及她感受。
她也變聰明了,知道該怎麼駕馭他,哄著他照她想要的節奏進行。
這種被溫柔嗬護著的感覺很好,她很喜歡,很投入,仿佛一切儘在她掌握中,所以也很主動。
而他從中得到樂趣,愈發不吝於哄她照顧她,什麼情話都說得出口。
她麵紅耳赤地聽,身體發燙,心臟也融化成一灘泥濘。
“我可不是隨便就給人當狗的。”
商渡附在耳邊低語,周雨晚聽著,聽懂了,臉埋在他肩窩裡,悶悶地笑沒兩聲,就被他攪得支離破碎。
“那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得到我青睞的呀……”周雨晚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整。
戰場從書房換到房間。
最後一次結束時,她疲軟地癱在床上,商渡側躺著,一雙手臂將她抱緊。
周雨晚手指在他青筋勃發的手臂慢悠悠勾畫,像在描摹他青筋,也像勾勒他文身。
想到什麼,突然笑出聲,揚著一張紅暈未消的臉,說:
“我記得,好像有一組那種音符圖片,就是模仿那個姿勢的那種,要不你在腹部文一個?再加個音量加減鍵。以後想要哪個姿勢,我就指給你看,想要你快,我就按加鍵,想要你慢,就按減鍵。”
“挺有意思的。”商渡說著客氣話,“但是,老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那種東西,你稍微動一下,叫得稍微大聲點,我就能懂你意思?”
周雨晚:“……”
“提醒你件事。”她翻了個身,趴著,臉埋進枕頭裡,嫌悶熱,又抬起,“雖然答應你求婚了,但我們還沒領證,我還不是你老婆呢。”
“那我叫你老婆的時候,你反應那麼激烈做什麼?”
“有嗎?”
他瞥她一眼,話說得沒遮沒攔:“床單都濕透了。”
“……又不是因為聽你叫‘老婆’才……那什麼的。”
“那是因為什麼?”
“……”
臉皮薄,不想搭理這個混球了。
周雨晚再次把臉埋進枕頭裡。
*
周雨晚發來消息的時候,商渡正跟人開著期末小組課題彙報的小會。
他難得躲懶,沒有攬下組長的任務,隻是負責收集資料以及最後答題環節的內容補充。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所在小組的組長,是個為拿高分、獎學金,以及刷好感度,而認真細致到死腦筋的人。
有組員甚至把上台演講的稿件都擬出來了,他仍是不放心地把所有組員召集到空教室裡
開了個短會,把內容完完整整過一遍。
PPT演講完畢,進入答題環節。
商渡百無聊賴地看著,聽著,擺明是來劃水的。
奈何他氣場太強,存在感十足,那個小組長每說一句話,就忍不住要瞥他一眼。
次數一多,商渡有點煩,就想問他到底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擔得住事兒。
話未脫口,念在正值期末,反正有這次沒下次的份兒上,商渡按捺著脾氣,好心提醒他注意事項。
小組長認認真真地聽著,生怕錯漏細節,乖得像個孫子。
此時,商渡擱在桌上的手機“叮咚”接連響了三聲。
大多人目光都還放在商渡和小組長的身上,聽到聲響,分神地瞄一眼他手機亮起的屏幕。
坐在商渡旁邊的男生同是個富二代,自以為跟他算是同一階級,關係比較親近,瞥見他手機內容的同時,眼睛倏然放大,不自覺念出了聲:
“我們有寶寶了。”
話音落下,現場瞬間一片死寂。
在場幾人看看那個富二代,再看看翹著二郎腿,背靠椅子癱著的商渡。
富二代趕緊撇清:“不是我!”
商渡冷冷地斜他一眼,方才那點“好為人師”的心情沒了,隻剩無儘的煩躁和厭煩,“我跟你很熟?”
這話太直白太冷漠,富二代臉色煞白,“我又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懶得聽廢話,商渡直接打斷,“做人沒點分寸感,小心哪天被人搞了都不知道。”
這個小會到這裡,屬實看不出有什麼繼續開下去的必要,商渡拿了手機,起身,撂話:
“首先,因為這是小組作業,所以現在我以組員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其次,我知道大家對這次的小組作業都很上心,這是好事,畢竟誰不想拿高分?”
“但這不代表為了爭功勞博眼球,每次開會或者線上討論的時候,每個人都各執己見,相互貶低拉踩,畢竟我們是一個team。也不代表為了刷我好感攀關係,所以每當我一出麵,大家都統一口徑,轉為支持我的觀點。如果是覺得我言之有物,OK,感謝大家認可,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
“至於我們的teamleader,你是第一個拉我進組的人,記不記得你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是個有組織領導能力的人,認真細致,有責任有擔當,你有非常好的idea,相信一定能拿到最佳。但凡你把當時的自信拿出一半用在演講上,我相信效果都不至於讓人這麼昏昏欲睡。”
話到這裡結束,沒心思再留下去,餘光恰好瞥見空教室外多出的一道人影,商渡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在出教室的這一段短短的路途中,他抽空看了周雨晚發來的消息。
第一條是一張圖。
一張沒拍完整的試紙,中間明晃晃的兩條紅杠平行排列。
第二條:【書房沒戴?】
第三條就是剛剛富
二代管不住眼睛和嘴巴,不經大腦念出的一行字:【我們有寶寶了】
看完最後一條的時候,人也已經到了教室外。
周雨晚知道他要開小會,也知道他們的開會地點。
他原先以為這個會也就開半個鐘左右,所以她算好時間過來找他,打算兩人一起去吃晚餐。
“怎麼你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開心的樣子?”周雨晚問。
商渡的表情變化其實挺細微,這麼短的時間,他也差不多緩過來了,但周身駭人的氣勢還沒徹底收斂,被她察覺出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因為我發的東西啊?”
“不是。”商渡習慣性地把手搭在她後腰,攬著她往前走,下樓梯,“隻是點小事而已。”
“哦……”周雨晚點點頭,既然不關她事,那她就不操那份心了,“還以為我們要有寶寶了,所以你不高興。”
“我戴了套的,”他特地拎出來強調,“你知道那次過後,我有多注意這個。而且,你不是半個月前才來過M?”
“那半個月前是半個月前嘛……上個月沒寶寶,不代表這個月就沒寶寶。”周雨晚說,“我都測出兩條杠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那是排卵試紙。”商渡故意往她腰間掐了一把,周雨晚怕癢,在他懷裡扭了一下,他問她,“老實交代,你背著我,藏了什麼東西?”
她沒及時作答,他又要掐她癢癢肉。
周雨晚受不了,又哭又笑,嚶嚶嚶討饒,趕緊把小心翼翼藏在包裡的小貓掏出來,兩隻手輕輕捧著,“喏,我們的寶寶,大概有兩個月大吧,叫做‘麻圓’。”
一隻乳白米努特貓,長毛,矮腳,粉肉墊。
葡萄似的眼睛又圓又大,耳朵撇出幾根聰明毛,顏值很高,看著很乖。
也是肉眼可見的,不好養。
商渡:“哪來的?”
“就是……”
周雨晚摸著貓貓頭,磨磨蹭蹭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同他說清楚。
“戚婭欣不是在外麵跟人合租了嗎?我在圖書館待久了,挺無聊,就跟她去玩了會兒。”
“她一個室友養了貓,這一窩生了挺多的,快期末了,不方便帶走,就想賣出去。這隻貓從我一進她們屋裡,就一直黏著我……那句話說得好啊,‘裝模作樣五分鐘,榮華富貴一輩子’。而且,我們家不是就在這邊嗎?離得近,也方便喂養。”
商渡一針見血:“你會養?”
“不會。”周雨晚坦白,抬著水汪汪的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但你不是在嗎?我們可以一起養……要是你去美國上學了,那我也差不多會養了,而且,你不在,還有貓貓可以陪我。”
“我們,一起養。”他重複著她的話。
“嗯,”周雨晚重重點頭,“我是媽媽,你是爸爸,這是我們家的小寶貝。”
“周雨晚。”他突然拖腔拉調地叫她名字。
周雨晚心臟咯噔一跳。
商渡覺得好笑:“我算是發現了,從小到大,你喜歡玩過家家的本性就沒變過。”
“什麼叫過家家?”她有點不樂意,“我們不是真的有個家嗎?”
“是啊,所以,作為女主人,你想養隻貓,那就養唄。”
“那我這不是來找你這個男主人商量麼?”
“嗯,繼你這個女主人同意之後,我這個男主人也同意了。”這麼說著,商渡伸手摸一把她捧在手裡的小貓,麻圓仰著頭舔了下他手指,他強調,“既然成為我們家一份子了,希望你能乖點。”
“要它乖,可你自己也沒多乖啊。”
“嗯哼,我不乖,你也不乖,我們家裡起碼得有隻貓是乖的吧?”
“……”行吧,周雨晚勉強覺得有點道理。
“真好。”她說。
商渡把視線從貓咪調到她身上。
她的好心情全表現在臉上,一會兒看看貓,一會兒看看他,騰出一隻手摸摸他的頭,笑意漸濃:
“想不到我年紀輕輕,就能貓狗雙全,走上人生巔峰。”
“……”商渡輕嗤,“那我可真是恭喜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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