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殺手(2 / 2)

隻有洛一輝,才能對趙晨陽的心理變化進行引導,探聽到她內心最大的秘密,並背著她與蔚藍聯係,定下見麵的時間。

趙向晚問:“蔚藍與她的神秘讀者通過什麼方式聯係?”

蔣春來說:“通過書信聯係。”

“通過幾次信?寄信地址是哪裡?”

“好像有兩、三次吧,地址我不知道,她沒有給我看。”

“約在昨天晚上八點見麵,也是通過書信?”

蔣春來不肯定地搖了搖頭:“應該不能吧?我們這次年會在羅縣芙蓉酒店舉行,事先誰住哪個房間並不知道。書信往來信息傳遞太慢,應該是電話聯係吧。”

“蔚藍有移動電話嗎?”

“有,她有一個愛某信移動手機,不過她比較低調,很少在公共場合使用,一般人也不知道。”

“電話號碼你知道嗎?”

“知道,是XXXXXX。”

趙向晚轉頭看向曹光。

曹光在她那雙清澈的目光注視之下,有些不好意思。

【人手

不夠,移動電話作為證物已經封存,還沒來得及查。】

【趙警官這眼神,好犀利啊。】

趙向晚幾乎能夠確定,對方通過移動手機與蔚藍取得聯係,得到房間號碼,並準時派殺手八點敲門。

如果對方存心雇凶殺人,一定會使用公共電話撥打。哪怕通過電信局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來電城市一定能夠查得出來。

趙向晚對曹光說:“請把電話通訊記錄全部打印出來。”

曹光立刻應允:“是。”

說完這句“是”之後,曹光起身安排專案組成員開展工作,等回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咦?我為什麼這麼聽趙向晚的話?好像我才是專案組的組長吧?

審完蔣春來,趙向晚與季昭回到專案組辦公室休息。

所有線索,都指向趙晨陽。

因為趙晨陽的先知,她為蔚藍提供了全新的靈感,這讓蔚藍有了信心與底氣,要與喻惠民拆夥。

當然,也有可能是喻惠民雇凶殺人,因為要阻止蔚藍的離開。

這樣一來,袁侃作為他親生兒子的導師,極有可能是同夥。特地將年會地點安排在一個遠離京都的地方,再雇凶前來殺人,殺完就走,來無影去無蹤,誰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至於八點約定,隻要知道蔚藍住在301,喻惠民找人打內線電話通知即可。而且301位於走廊儘頭,靠近疏散樓梯,這個房間位置的安排如此巧妙,搞不好正是袁侃的安排。

但是目前蔚藍還是藍玉出版社一隻下金蛋的雞,喻惠民為什麼要殺她?

最大的可能是洛一輝找人乾的,同樣的道理,他要阻止趙晨陽單飛。

洛一輝察覺到趙晨陽是重生之人,希望將她鎖在身邊源源不斷提供信息,幫他賺錢,助他走上輝煌。一旦趙晨陽與蔚藍合作,趙晨陽翅膀就硬了,到時候對洛一輝的依賴就會降低。

看到趙向晚坐在椅中沉吟不語,眉頭緊鎖,顯然這個案子耗費了她大量的心神。李明楊有些過意不去,給趙向晚、季昭倒上熱茶:“很累吧?喝點茶吧。”

趙向晚接過茶,喝了一大口,轉頭看看季昭。

自閉症多年,季昭最不怕的便是孤單。

哪怕無人理睬,哪怕趙向晚一直忙著審訊,季昭依然情緒穩定,安靜地坐在一旁。

察覺到趙向晚的目光,季昭淺淺一笑。

【你不用管我,按照你的節奏去審,我陪著你。】

趙向晚回了他一個沉靜的笑容。

李明楊在一旁歉意地說道:“這麼冷的天,卻出了命案,害得你們奔波,真是不好意思。”

趙向晚看了他一眼:“沒事。”

低頭看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

審完周浩漫,得到凶手的畫像。

審完蔣春來,明確蔚藍與神秘人八點有約。

接下來,就該審審趙晨陽,看看她與蔚藍之間的書信往來到底有多麼頻繁,她到底與

蔚藍聊到了什麼深度。

想到這裡,

趙向晚再喝了兩口熱茶,

對李明楊說:“我們去見見趙晨陽?”

李明楊立刻站了起來:“好,我馬上安排。”

正此時,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砰!”地一聲推開,一名公安乾警衝了進來:“報告!”

李明楊、曹光見手下如此莽撞,同時喝了一聲:“慌什麼!”

這名公安乾警就是昨晚跟在李楊明身後,去年九月剛入職的警察,姓周,他的表情很奇怪,既興奮又迷糊:“有人前來自首。”

自首?

是誰自首?

辦公室裡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小周一路奔跑,跑得有點氣喘籲籲,他一邊喘氣一邊彙報:“袁會長陪著君於義過來自首,君於義承認,是他雇凶殺人。”

這……

太出乎趙向晚的意料。

君於義被銬上了手銬,年輕清秀的臉上帶著驚慌與恐懼,一雙眼睛裡滿是清澈的愚蠢。他坐在鐵椅之上,看著牆上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我真是蠢到了家!】

【誰能知道,隻是一句玩笑話,他竟然真的幫我把人殺了。】

君於義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張季昭剛完成的畫像:“我,我認得這個人。”

曹光舉著這張畫像,再一次確認:“你認得畫像上的人?”

季昭畫完畫像之後,公安乾警拿著複印好的畫像來到芙蓉酒店,請服務員進行辯認,都說沒有看到。酒店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他。

正打算無功而返,沒想到卻正遇上君於義。君於義看到警察手中的畫像,頓時變了臉色。在警察的追問之下,他請求單獨見導師袁侃,然後就過來自首了。

君於義暗恨自己愚蠢,但事已到此,逃避也沒有辦法,隻得嘶啞著聲音點頭承認:“是,我認得他。”

曹光追問:“他是誰?”

君於義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場麵一下子冷寂下來。

曹光被這小子折騰得牙癢癢。

你這是玩呢?不知道他是誰,又說認得他,還承認是自己雇凶殺人,這個君於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趙向晚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一旁,觀察著眼前狀況。

看來,君於義自己也是懞的。

那就讓他理順思路,再來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至少,他是真誠的。

至少,他願意承擔責任。

君於義此刻也覺得一切都十分荒唐。

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悶得難受,君於義重重歎了一聲,仿佛要把所有煩悶都一吐為快。

他是學中文的,口齒自然伶俐,隻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離奇,讓他不知道如何描述才好。

君於義抬起手,雙手被銬住的感覺非常不好,手被束縛,給他帶來深深的屈辱感,令家教甚嚴

、接受良好教育的君於義很不自在。

君於義擦了擦額角的汗:“我也是前天晚上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但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曹光雖然很著急,

但也隻能等待。

君於義繼續:“我是喻惠民的兒子,但我爸和我媽五年前離了婚。我恨蔚藍,非常憎恨。就是這個女人,破壞了我的家庭。我原本有一個完整的家,母親與父親都很關心我,我母親是位優秀的事業女性,善良、堅強、自信,我外公、外婆在京都也有些人脈,我爸的藍玉出版社要不是有我外公外婆的關係,早就辦不下去了。可是他自從與蔚藍勾搭在一起之後,就變了個人。”

曹光張了張嘴,想要讓他直入正題,卻被趙向晚製止。

君於義感激地看了一眼趙向晚:“謝謝,雖然有點囉嗦,但是我必須得交代一下前情,不然後麵就說不通了。”

曹光與李明楊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神情,真討厭跟這些作協的人打交道,交代罪行還非要搞個前情提要。

君於義有點書呆氣,他執著地講完與蔚藍的愛恨情仇之後,總結道:“所以,我是真的非常憎恨蔚藍,恨到希望她去死的那一種。隻是我手無縛雞之力,而且家裡管得嚴,也不敢做違法亂紀的事,最多就是背後發泄幾句,並沒有與她發生過正麵衝突。這次來參加作協的年會,是我央求袁老師把我帶上,我想要看一看,蔚藍這個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我爸甘願為她離婚。”

“然後,我發現蔚藍私生活很亂。”

“她與書呆是情人關係。”

“我給我爸打電話告密,可是我爸卻說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前天晚上,我一個人來到羅縣一家酒吧,一邊喝酒一邊罵。我罵得很難聽,反正身邊沒有認識的人,我也不怕丟麵子。”

“罵到後來,坐我旁邊的一個人忽然笑了,對我說,既然這麼恨她,要不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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