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葛怕死,很怕。
先前如果不是有李青用槍指著他的腦袋,他絕對不可能背叛組織。
那可是統治著全國的passion組織,那可是十幾年來無人能敵的神秘老板,福葛根本就不能理解:
布加拉提也好,李青也罷,他們怎麼敢這麼果斷地向老板舉起叛旗。
那可是會死人的。
果然...
在被裹挾著加入叛軍之後的第三分鐘,這隻舉起“替天行道”大旗的義軍就被老板的親衛隊打得幾乎全軍覆沒。
而在這生死關頭,唯一想到破局辦法的竟然是他這個被迫加入隊伍的“慫貨”。
這是命運在跟我開玩笑嗎?
福葛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糾結不已:
他的確想到了辦法,但這個辦法卻會在製服敵人之前,先將他自己置入死地。
如果敵人第一下就捅死自己怎麼辦?
如果敵人出手太快沾不到血怎麼辦?
如果敵人沒用刀,而是從地上撿起槍怎麼辦?
.......
變數實在太多,這無疑是在找死,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去賭那微乎其微的幸存概率。
作為一個聰明人,福葛發自內心地不想把自己置入險境。
可是...
“這麼蠢的事情,也有必須要去做的時候啊。”
不知怎的,福葛想到了李青在冒險出手前說的這句話。
他和李青加起來認識不到十分鐘,但李青那冒險進入敵人能力範圍的身影,卻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腦中回蕩著這句話,眼前就是曾經拯救過他的摯友,現在已經進入生命倒計時的布加拉提。
於是,到最後,福葛還是從“慫貨”變成了“蠢貨”。
“這是我賭上性命的計謀...”
“它已然宣告成功!”
福葛用那帶血的眼眸,怒視著眼前的費爾南多。
而費爾南多已經敗了。
從福葛體內噴湧而出的熾熱鮮血覆蓋住了他半個身體,血液中蘊含的殘留殺人病毒毫不留情地鑽入了他的皮膚。
沒有了抗體的製約,這種恐怖的病毒便在費爾南多這個新宿主的體內迅速繁殖。
他的身體機能在轉瞬間就受到嚴重破壞,直接接觸到福葛血液的皮膚更是當場就**潰爛。
而這時...
不知為何,李青先前對他造成的嚴重傷勢,也在這一刻如洪水決堤一般陡然發作起來。
“啊!!”
“我、我的手!”
費爾南多就像是一個突然從卡頓裡恢複過來的高ping戰士,驀地想起了自己那條被李青打殘了的手。
那種肌肉儘裂、骨骼儘碎的劇痛瞬間衝上了費爾南多的大腦,使之痛苦得差點沒有當場昏死過去。
意識勉強維持住了,但精神卻沒辦法再繼續集中。
“歲月如梭”,也就是那塊懸浮在費爾南多身後的小黑板,很快便隨著主人精神的崩潰煙消雲散。
替身能力被解除了。
“我在哪?”布加拉提驀地放下了報紙。
“我在乾什麼?”喬魯諾扔掉了遙控器。
“就看一...”李青的意識驀地從半分鐘前恢複過來:“眼?”
“醒過來了?!”
三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呼。
然後,他們本能地左顧右盼,探詢著費爾南多的下落。
“彆看了,咳咳...”
“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福葛艱難地吐出一口血沫。
他捂著自己鮮血橫流的肚子,艱難地從地上坐直了身子。
而與此同時,病毒發作、痛覺也恢複正常的費爾南多卻是麵色蒼白地倒在了他的身邊。
“哈哈...”
“布加拉提,我都說了背叛老板會出事的吧...”
福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有氣無力地笑著:
“你看,要不是我,大家連這幾分鐘都撐不過去。”
“已、已經贏了?”
全程劃水的布加拉提和喬魯諾不禁麵露喜色,在徹底走神前連遺言都想好的李青更是為這逆轉的局勢感到詫異。
“是啊...”
“已經贏了。”
福葛調整了一下呼吸,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癱倒在地的費爾南多:
這時候,費爾南多已經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但是在注意到福葛那種作為勝利者的高傲目光後,他卻還是用著最後的力氣,死死地瞪了回去:
“可...可惡...”
“竟...竟然...被你這種垃圾‘學生’打敗了。”
“學生?”
“還在玩過家家麼...真是個可悲的家夥。”
福葛頗為感慨地輕輕一歎,又突然沒頭沒腦地吐出了兩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