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槍聲再度響起。
金屬的風暴在火焰硝煙和光芒中誕生,如災難片裡的末日海嘯一般向迪亞波羅席卷而去。
這根本就不是靠人力能夠阻擋的攻擊。
迪亞波羅就如那一葉卷入洪水的小舟,行動都不得自由。
“緋紅之王,刪除時間!”
他彆無他法,隻得在幾乎未經休息的情況下第三次使用短暫時削,讓自己和緋紅之王化作子彈無法侵襲的特殊存在。
短短一秒之後,子彈徒勞無功地在地麵上撞出一片火星。
而迪亞波羅已經一個翻滾消失不見,藏在了那輛厚重堅實的裝甲車後麵。
“人不見了?!”
士兵們微微一愣,不禁為迪亞波羅的消失感到駭然。
算上之前,這樣的詭異情形似乎已經出現了三次。
那個奇裝異服的恐怖分子似乎每次都能在他們“不注意”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跑到另一個地方。
“簡直就跟恐怖片一樣...”
大家都為這樣的靈異現象感到驚悚,倒是那位軍官先生及時保持住了鎮定:
“冷靜!”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這麼一點時間他絕對逃不出多遠。”
擊斃恐怖分子可是難得的功勞,這位軍官可沒那麼容易被所謂的靈異現象嚇著。
他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前方那空曠的馬路:
“這裡根本沒地方可藏。”
“讓車隊往前推進,仔細查一查那幾輛裝甲車後麵。”
“是!”
引擎的轟鳴聲再度響起。
這支由槍炮和裝甲武裝起來的車隊緩緩邁開步伐,向著前方氣勢洶洶地碾壓而去。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雙方的距離迅速拉近,藏在那遇難裝甲車後麵的迪亞波羅很快就要暴露蹤跡。
迪亞波羅的臉色非常僵硬,情緒儼然接近崩潰。
他不是在懼怕這些米國士兵,而是在為那該死的命運感到恐懼和憤怒:
“為什麼...”
“為什麼這整個世界都在跟我作對?!”
他明明有幾次機會可以殺死李青,可李青卻偏偏每次都非常巧合地找到了逃生的路徑。
早上那隻該死的海鷗,那艘該死的遊船,該死的軍事航空管製,還有現在這群在關鍵時刻跑出來礙事的米國士兵。
“這就是命運...不能改變的命運嗎?”
接二連三的挫敗讓他大受打擊。
但是,迪亞波羅終究是一個以無敵之姿屹立巔峰十數年的黑暗帝王。
這種挫敗和屈辱,很快就讓他在那令人窒息的絕望中清醒過來:
“不...不能放棄思考!”
“如果我在此處放棄,就真會像那個混賬雕塑師所說的一樣,被子彈打成連石頭都雕刻不出來的碎片...”
大腦在飛速運轉,:
“沒錯,我還有機會!”
“從那個定位光團的飛行速度和李青啟動第二段位移能力的間隔時間上推算,他剛剛根本就沒有飛出去多遠!”
事實的確如此。
附近的城區早就成了死亡絕域,根本沒有多少活物可以讓天音波定位。
而為了儘量減少天音波的飛行時間,儘快啟動回音擊逃生,李青選擇的定位目標其實就在幾十米外,離這條馬路僅僅相隔一幢樓房、幾堵牆壁。
“他沒走遠...他沒走遠...”
迪亞波羅喃喃自語著,心中生出一股執念:
雖然知道七秒就能再用一次天音波的李青其實已經很難追上,但是隻要有那麼一絲絲亡羊補牢的可能,那他就絕對不能放棄。
因為李青的成長性實在是太過可怕。
如果不能乘著這個機會把李青抹殺,那等到下次再見,需要逃跑的恐怕就是他了。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在這裡露了行蹤。
如果不能一口氣解決問題,一旦讓李青和同伴彙合,他們馬上就能利用阿帕基的憂鬱藍調重播出自己的真容。
“今天一定要殺了他!”
“逃掉一次,我就再找到他一次!”
迪亞波羅堅定了信念,同時也隱隱有些癲狂。
到了這種危急關頭,很多以前能讓他擔心顧慮的事情,現在都已經不足為提。
比如說,和世界第一的流氓頭子為敵...
迪亞波羅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在那些氣勢洶洶的米國大兵即將開著裝甲車碾壓而來的時候,他驀地從藏身之處閃出,一不做二不休地展現出了那股強烈的殺意:
“緋紅之王,讓時間飛躍!”
時間在此刻“一分為二”。
在那被刪除的時間線中行動的米軍士兵們依舊在茫然無神地往前推進,他們根本就注意不到那已經從藏身處挺身而出的迪亞波羅。
而在那專門為迪亞波羅開辟出的獨立時間線中,他和緋紅之王旁若無人地自米軍的裝甲車隊中跑過,如旋風一般衝向那無人注意的車隊最末。
最終...
迪亞波羅鑽進了那隊伍最末尾的一輛裝甲車,坐到了副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