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治。”
喬魯諾鄭重地點了點頭。
“舊、舊傷也行?”
波魯那雷夫的聲音突然結巴了。
很顯然,對於這雙失去的腿,他並不像他剛剛說的那樣毫不在意。
“也行。”
喬魯諾輕輕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溫暖得就像是能讓萬物複蘇的太陽:
“隻要頭還在,缺哪裡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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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場外。
井蓋之下,汙水之中。
一雙銳利的眼睛驀地從黑暗中睜開。
“咳咳咳咳...”
迪亞波羅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順帶著吐出了一口濃油赤醬的糞水:
“頭...頭...好痛。”
他捂著自己幾乎要疼到裂開的腦袋,緩了好久才清醒過來:
“下水道...”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之前中的那些毒後勁太大,以至於迪亞波羅連自己的記憶都紊亂了。
他甚至都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從鬥獸場裡跑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睜眼就泡在這下水道的糞堆裡。
老鼠蟑螂亂爬一起,惡臭的汙濁液體泡住了半個身子。
真是狼狽得令人可憐。
迪亞波羅驀地感到了一陣屈辱,但又很快清醒過來:
不管怎樣,人沒死就行。
他到底是在自己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逃到了安全地帶,艱難地保住了一條性命。
“好難受...”
迪亞波羅仍舊沉浸在那強烈的後勁之中。
掙紮了好久,他才撐著那下水道的牆壁勉強站起。
都說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那羅馬的良心倒真是大大的好。
至少,這下水道寬得像是一條小河,完全夠迪亞波羅藏身、駐足、並且在地下安全轉移。
“得、得趕快離開這裡。”
“這種地方還是不夠安全。”
迪亞波羅敏銳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他開始沿著下水道向更遠更安全的地方轉移。
但走著走著,感覺生命安全有保障了,他突然又是一陣悲從心來:
“該死...”
“我該去哪裡呢?”
“活下來又有什麼用....蟲箭被人徹底破壞,我已經失去了翻盤的機會。”
“李青,喬魯諾,布加拉提...再加上那個該死的空條承太郎。”
“僅僅是現在的我,根本沒辦法對抗這麼多的強敵!”
迪亞波羅突然發現前途一片晦暗。
他已經掉進了陰暗惡臭的下水道,再怎麼努力往前走,踩到的也隻會是屎。
天下之大,竟無處容身。
“力量...力量...”
“可惡,我該到哪裡去找力量?!”
想到那似乎已經無法逆轉的命運,迪亞波羅壓抑得幾欲癲狂。
他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下水道中行進著,思考著,就像是失去了生氣的行屍走肉。
“落入這等田地的我,真的還有辦法改變命運嗎?”
“最終我還是會像滾石預知的那樣...”
“以‘無法描繪的慘狀’死去吧?”
迪亞波羅如此絕望地想著。
他這時都不知道自己在下水道裡走到了何處,隻是正好走到了一塊井蓋下方。
井蓋隻是普普通通的井蓋,上麵開著一個小小的透氣孔。
地麵上的燈光從通氣孔裡灑落而下,在絕望的迪亞波羅麵前,在這昏暗的下水道裡,凝成了一道筆直的光束。
那光束細小而微弱,但卻神聖而光明。
它突然出現在迪亞波羅麵前,就像是上天驟然降下的神跡,就像是...
一支金色的長箭。
“箭...”
“對了,是箭!”
迪亞波羅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人生其實是和箭息息相關的。
正因為在埃及挖到了箭,迪亞波羅後來才能憑借無敵的替身能力和量產替身使者的手段,在意帶利打拚出這樣龐大的家業。
後來箭毀了,他的人生也就跟著毀了。
但是...
“箭並不隻有一支!”
迪亞波羅的心在跳動。
這種久違的心潮澎湃,讓走上絕路的他驟然如獲新生:
“我的箭跟著波爾波一起毀了,蟲箭剛剛被子彈擊毀,但除了這兩支以外,世界上應該還有4支箭才對。”
“其他3支的下落我還不清楚,但空條承太郎,那個家夥在電話裡說過...”
“有一支箭,現在就在...”
一個位於地球另一端的陌生地名,如救命稻草一般浮現在迪亞波羅的腦海:
“杜王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