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丘帶著一身寒氣迅猛逼近。
雖然那身寒氣已然遠遠不如之前的“無聲哭泣”寒冷,但用來對付福葛和紫煙卻是綽綽有餘:
“現在,和你那個愚蠢的同伴一起去死吧!”
“愚蠢?”
福葛的聲音異常冰冷。
那種冷是平靜的冷,也是憤怒的冷:
“你覺得納蘭迦剛剛是在腦子發熱,白白送死嗎?”
“嗯?”
“什麼意思納蘭迦難道還藏了什麼後手吧?”
加丘已經從對方驟然大變的氣勢中隱隱察覺到了不妙。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地變得“緩慢”,而福葛身旁的紫煙則是亮出了一把不知何時拿住的廚刀。
刀?他難道是要用刀對付我的白色相簿嗎?
這怎麼可能呢?
連子彈都打不穿我的鎧甲,一把刀難道能做到嗎?
加丘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連串的問號,他直到現在都想不透敵人的底牌是啥。
而這時,紫煙竭儘全力地投擲出了這把刀。
目標就是那些混雜著酒精的淺藍色液體。
刀刃和加丘的鎧甲急劇碰撞,撞出了一聲清脆的嗡響。
“納蘭迦的覺悟”
福葛的眼裡燃著熊熊火光:
“絕對不會白費!”
半分鐘前。
酒窖門口,納蘭迦麵露不解地問道:“用酒?”
“不”福葛搖頭回道:“用科學,還有覺悟。”
說著,他頓了一頓。
如果不是因為情況緊迫,他這句話恐怕會在口中憋上很久。
因為這句話說起來的確有些尷尬:
“納蘭迦,我需要你主動去‘送死’”
“至少,你得受重傷,嚴重到失去意識。”
“好。”納蘭迦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但福葛卻似乎根本沒聽到,他隻是臉色漲紅地繼續說道:
“不是我自己不敢去,是因為這件事必須你上。”
“那招039無聲哭泣039完全是用來防範航空史密斯的,隻有你失去意識了,敵人才會放心地解除能力。”
福葛說話時語氣很是微妙。
沒辦法,“覺悟”這個詞一般都是自己要衝鋒的時候喊的。
現在他嘴裡說著大道理,實際上卻是讓其他人送死,這“覺悟”二字聽起來可就顯得非常刺耳。
跟我衝,和給我上,這兩句話從來就不一樣。
福葛心中有愧,此刻隻好一股腦地解釋著自己的想法:
“維持那種超過零下210度的低溫場絕對消耗不小,所以隻要排除掉納蘭迦你的威脅,敵人一定會解除那個名為‘無聲哭泣’的招數來節省能量。”
“能力解除,溫度升高,固態的空氣會變成液體,其中占比21的固態氧則會變成液氧。”
“液氧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助燃劑,它本身不會著火。”
“但是隻要和燃料混合在一起,這種混合物就會變得非常易爆!”
福葛嘴巴不停地嘟囔著。
似乎話多說一點,他就能掩飾內心的那股複雜:
“不要說遇到明火,就算是機械碰撞都能讓液氧和燃料的混合物瞬間爆炸。”
“在這裡,酒精完全可以扮演這個‘燃料’的角色。”
“知道德國佬的v2火箭吧?”
“早期的液體火箭發動機采用的就是液氧酒精組合,這種混合物的力量甚至能將衛星送上太空,讓導彈越過海洋。”
“如果能讓它們在敵人身上爆炸,那”
“我說了,沒問題!”
納蘭迦神情嚴肅地打斷了福葛的嘮叨。
福葛瞬間沉默下來。
再開口時,就連聲音都變了:
“你想好,你可能會當場死亡。”
“我知道。”
“可能會失敗,死也是白死。”
“我知道。”
“就算成功了,你也不一定能活著。”
“我知道。”
納蘭迦第三次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一點不像福葛那樣猶豫,答完後便頭也不回地衝進酒窖拿酒:
“科學什麼的我聽不懂。”
“但覺悟是什麼,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