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有一股傲氣。
但有這整個宏大而魔幻的鏡中世界為他做背景,這樣的傲氣也顯得有些理所應當了。
“掃把頭大叔...”
“看清楚了吧?沒有替身的你根本不可能反抗我。”
“現在的你,已經是這個鏡世界的囚犯了。”
伊魯索臉上掛著陰冷的笑,與那名為鏡中人的人形替身一同緩緩逼近:
“那麼,能請你配合點說些事情嗎?”
“畢竟你,聽說還有另一個高個子,可都是沒被情報記載的意外因素啊。”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和李青在一起?”
“你,還有你那個神秘的朋友,到底都有些什麼替身能力?”
“說起來還真有些好奇...大叔你剛剛在被襲擊的時候完全沒有展現替身能力——難不成,那個看起來跟劍士一樣的人形替身,替身能力就真的隻是‘耍劍’而已?”
他漫不經心地問著,戲謔的聲音裡隱隱透著殺意。
但波魯那雷夫卻是完全不吃這套:
“想順便從我嘴裡撬出些情報是嗎?”
“真是抱歉啊...你覺得我會是這種稚嫩的家夥嗎?”
“雖然有炫耀過去的嫌疑,但我還是要說...我當年在為拯救世界而戰鬥的時候,你們恐怕還在小學裡接受義務教育!”
他的聲音無比堅定,即使現在的處境非常危急。
他一路走來已經見證過太多死亡,敵人的,同伴的,這種事情還嚇不到他。
“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家夥...”
伊魯索也逐漸收斂起了那種輕鬆得意的作態。
因為他能夠憑借自己那暗殺者的直覺感知到,麵前這個不知名的神秘大叔身上有股戰士的氣質。
這是需要曆經無數戰鬥,無數磨礪,無數生死,才能夠最終錘煉出來的氣質。
這銀發大叔絕非普通人。
李青的隊伍裡突然多了兩個這等來曆不明、氣度不凡的神秘助力,那他們的戰鬥力和威脅度恐怕都得重新估算。
“擁有這種眼神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出賣情報的。”
“還是趕快把這邊的事情解決吧...”
“還有...等到車站接應普羅修特的時候,恐怕得提醒大家多多小心另一個高個子了。”
伊魯索這樣心情凝重地想著。
他再也不拖泥帶水,當即便目光冷厲地給自己的替身下了命令:
“鏡中人,殺了他!”
話音剛落,那個名為鏡中人的替身馬上就如猛虎出澗一般縱身躍出。
這個人形替身的身形很難稱得上魁梧,但那一身凹凸有形的肌肉也足以用“健碩”來形容。
這一拳打來雖然沒有打出那種超凡脫俗的效果,但卻依舊沉穩、有力,讓人難以招架。
波魯那雷夫的胸口當即猛地挨了一拳。
他一聲悶哼地踉蹌向後倒退,捂著胸口連連退了數步,直到撞上橋麵的鐵柵護欄才堪堪停住。
但波魯那雷夫卻反而神情一鬆:
“原來你的替身隻有這種程度的力量啊...”
“也沒比普通人強上多少啊。”
他擦著嘴角溢出的淺淺血跡,釋然地笑了起來。
“你倒還真能笑得出來。”
“鏡中人的確力量‘薄弱’,但對付你卻是綽綽有餘!”
伊魯索卻是一點也沒有因為波魯那雷夫的挖苦而激動:
有一說一,鏡中人的力量最多也就是人類極限的水平,論搏鬥它就真的隻是比普通人強上一線。
但就是這麼險險強出的“一線”,就足以讓無數敵人飲恨了——
因為隻要被拉進鏡世界裡,敵人就都是沒法用替身能力的普通人。
現在的波魯那雷夫就是這樣。
但他卻偏偏沒有一點認清處境的危機感:
“光論力量的確是比我強上不少...”
“但是在打架這件事上,我可是也很有經驗的。”
波魯那雷夫的聲音平靜而自信。
說著,他還緩緩地俯下身子,伸手抓住了護欄中的一根鐵管。
這道鐵柵護欄明顯已經有了很久的曆史,鐵管的焊接處有明顯的鬆動痕跡,應該很容易就能掰下來充作武器。
然而...
波魯那雷夫用力一扯...
鐵管紋絲不動,倒是他自己差點沒一屁股摔倒在地。
“這...我竟然會掰不動一根鐵管?”
波魯那雷夫有些不信邪了。
他這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白長的,那大塊的胸肌腹肌裡積蓄的可全是力量。
於是他馬上繃緊了這一身堪比終結者的肌肉,擺出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架勢,使勁渾身解數去掰扯那根鏽跡斑斑的鐵柵欄。
最終...
他成功地把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那根看著一扯就斷的鐵柵欄仍舊沒有任何鬆動。
“哈哈哈哈。”
看著這樣滑稽的表演,伊魯索不禁開懷地笑出了聲來:
“很好,掃把頭大叔。”
“看來你已經發現這個鏡世界的第二條規則了:”
“鏡世界是我的世界——”
“裡麵的物體隻有我能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