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為了能讓它儘情地發揮能力,我也不會鍛煉出像現在這樣精湛的劍術。”
波魯那雷夫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劍”。
他不由回想起兒時意外覺醒替身時的驚訝和喜悅,還有在無數個日月中和銀色戰車一同鍛煉劍術的美好和平淡。
那些記憶,那些過去,最終都成就了如今這個強大的自己:
“沒錯,我和銀色戰車在無數次戰鬥中鍛煉出的劍術...”
“就是我的‘替身能力’!”
波魯那雷夫驟然挺身出劍。
他化被動為主動,以一種靈動而迅捷的姿態向著鏡中人發動起攻擊。
雖然在力量上鏡中人遠遠占據優勢,但此時此刻,麵對遍體鱗傷的波魯那雷夫和一根普普通通的拐杖,伊魯索的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懼。
“鏡中人,攔住他!”
這樣的呼喊毫無意義。
長劍在手的波魯那雷夫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雖然力量並沒有變強,速度並沒有變快,但他的動作卻變得靈活機巧、迅疾難測。
那根拐杖此刻就像是成了他肢體的延伸,將他那相對而言不算強大的力量,以最完美最精準的方式傾瀉到了敵人最薄弱的地方。
就這樣,波魯那雷夫一劍刺中鏡中人膝蓋關節,抬手又揮劍拍開其肩膀手臂。
鏡中人的每個動作都會被那靈蛇一般的劍鋒恰到好處地打斷。
而波魯那雷夫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鏡中人防線,劍鋒直指站在不遠處的伊魯索本體
伊魯索終於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大勢已去。
依靠他那相比之下拙劣笨拙的搏擊技巧,還有鏡中人那強大程度極為有限的力量,他已經根本沒有可能再和化身劍術大師的波魯那雷夫正麵戰鬥。
現在的他隻能無力地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波魯那雷夫用拐杖輕輕鬆鬆地突破鏡中人的阻隔,然後殺氣騰騰地攻向他這個相比替身來說“護甲”更低、更容易擊殺的本體。
“沒辦法了...”
伊魯索眼中精芒閃爍。
麵對緊緊提劍殺來的波魯那雷夫,他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緊握的汽車後視鏡。
他將這後視鏡轉過來對向了自己,然後徑直向鏡麵伸出手臂。
這一刻伊魯索麵前的鏡子似乎化作了液體,那原本平整的鏡麵上開始泛起一陣異樣的、奇妙的、肉眼可見的漣漪。
這鏡子對波魯那雷夫來說隻能算是能看到外界的“顯示屏”,但對伊魯索這個鏡世界的主人來說,鏡子就是可以肆意通行的傳送門。
隻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通過手裡的這麵鏡子回到現實世界。
就像現在,伊魯索的身體很快從鏡子前麵消失,眼見著就要逃遁到另一邊的現實世界。
“糟糕!”
波魯那雷夫心頭一跳。
因為伊魯索很果斷地采取了他最為擔心的應對方式:
進入劍術大師模式的他的確戰鬥力很強,但他手中握著的畢竟是拐杖而不是真劍。
而現實不是武俠,沒有槍頭的槍就是捅不死人。
拐杖的殺傷力極為有限,他劍術再強也不可能靠一根木棍瞬間擊殺對手。彆說殺人,他甚至都沒什麼辦法在短時間內破壞敵人的行動能力。
而伊魯索卻是這鏡世界的主人。
他隻要照一照鏡子,就能隨時借由鏡麵逃到另一個世界。
到時候伊魯索甚至都不用再多做什麼。
他隻要在現實世界裡老老實實地等著,關在鏡世界裡的波魯那雷夫撐不了幾天就得餓死。
波魯那雷夫最擔心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地直接衝向伊魯索的本體。
而伊魯索的反應卻比他擔心得還要快。
波魯那雷夫才剛剛提劍殺上前來,伊魯索就已經逃出去了半個身體。
“站住!”
“彆想逃跑!”
波魯那雷夫本能地想要拽住那剩下的半截身體,竭儘所能地阻止伊魯索的逃遁。
然後,就在他匆忙伸出手來的那一刹那...
那麵汽車後視鏡裡卻是又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還沒完全逃到現實世界的伊魯索,竟是就這樣主動地鑽回到了鏡世界裡。
他反過來猛地抓住波魯那雷夫伸來抓他的手,先前那寫滿凝重的臉頰上悄然多了一抹冷笑:
“逃跑,你以為我這是在逃跑?”
“蠢貨...我隻是在引誘你靠近這條打開的‘通道’。”
伊魯索緊緊地抓著波魯那雷夫的胳膊,竭儘所能地將他往那化作空間通道的鏡麵拽去。
猝不及防之下,波魯那雷夫感覺他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向另一個世界傾倒。
他不知道伊魯索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他卻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
於是,波魯那雷夫當即提起拐杖直直刺向伊魯索,想要用自己那威力不俗的劍擊逼迫對方放手。
但伊魯索卻不閃不躲地硬挺了下去,即使被打得頭破血流也咬著牙沒有放手。
“哈哈哈...”
“你還殺不了我!”
“隻要我不死...我就絕對不會放手。”
伊魯索咬著被鮮血染紅的嘴唇,瘋狂而堅定地大笑起來:
“那麼,掃把頭,你應該很想回到現實世界吧?”
“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放你出去!”
“不過——”
“你隻有‘一半’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