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敵人既然能在車站外兩路設伏圍點打援,那他們總不可能單單地漏掉這一路。
這樣一來,波魯那雷夫沒有打電話回來...
這種情況真的很難說是好是壞。
“沒時間浪費了...”
李青深深一歎:
“走吧,我們趕快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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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外。
一輛自外地遠道而來的汽車在數百米外遠遠地停了下來。
車裡坐著兩個男人,他們此刻都小心低調地坐在座位上,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遠處火車站入口的情況。
“梅洛尼。”
暗殺組的核心人物,隊長裡蘇特·涅羅,語氣凝重地叫起身旁部下的名字:
“你不是說,加丘他們去伏擊那些尋找冰塊的敵人了嗎?”
“敵人應該拿不到冰塊對吧?”
“是啊。”
梅洛尼認真地點了點頭:
“加丘他們差不多兩分鐘前才向我彙報過,說是已經各自和埋伏的目標接觸上了。”
“現在還沒有新的彙報過來,可能他們那邊的戰鬥都還沒結束吧?”
因為時間實在太短,所以一向聰明的梅洛尼根本沒能判斷出正確的局勢。
倒是隊長裡蘇特察覺到了不妙:
“不...可能已經‘結束’了。”
“至少,車站裡麵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他把結束二字咬得很重。
因為現在的情況讓他很難判斷,結束的隻是那麼一兩場戰鬥,還是他們整個暗殺組的野心。
“看到了嗎?”
“火車站裡已經開始有旅客能走出來了。”
“而加丘彙報中提到過的,那幾個留守在車站門口的敵人也不見了。”
“這說明壯烈成仁的能力已經被解除,敵人已經進入車站支援,而普羅修特和貝西可能已經...”
“不、不會吧?”
梅洛尼的心臟咯噔一沉。
雖然知道隊長的判斷其實沒錯,但他卻本能地不願接受這樣殘酷的結果:
“說不定...說不定是普羅修特已經拿到了遺產,所以才解除能力準備撤退呢?”
“不要欺騙自己!”
“這沒有任何意義。”
裡蘇特用平靜、冰冷卻又壓抑著無窮沉痛的聲音打破了梅洛尼的幻想:
“你應該清楚的,梅洛尼。”
“對普羅修特來說,開啟能力撤退才更能保證安全。”
“現在普羅修特和貝西還沒有從車站出來,而壯烈成仁卻被解除,這隻能說明...”
“他們已經死了!”
裡蘇特平靜的聲音終於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作為帶頭大哥,這樣的失態是非常不合適的表現。
但裡蘇特有些控製不住,因為他心裡十分清楚,能讓普羅修特解除能力的情況從來隻有兩種——除了勝利,就是死。
“......”
死一樣的沉默在車內蔓延。
沉默之中,梅洛尼的情緒隱隱有些崩潰:
“怎麼會這樣...”
“尋找冰塊的人明明已經被加丘他們攔住了。”
“他們絕對不會讓冰塊被送到車站...這一點我絕對相信。那普羅修特和貝西,他們兩個難道會被李青一人打敗嗎?”
“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裡蘇特轉瞬便恢複了那種令人心安的沉著和冷靜:
“撤退吧。”
“通知加丘他們,能撤退就撤退...”
“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
他冷冷地給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命令。
這個命令意味著他們之前的努力將全都化為泡影,一切的犧牲都會變得沒有意義。
但這卻是最理智的選擇。
畢竟,他們最有可能成功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普羅修特和貝西顯然沒能完成任務。
即使組裡的所有人都堅定地相信他們在以二敵一的大優勢下肯定能勝過李青,他們也還是輸了。
而在普羅修特和貝西幾乎被確認死亡的情況下,他們要是再想爭奪遺產,那就得和人數占優的敵人展開一場正麵對戰。
但事實卻已經證明,這些能戰勝老板的家夥絕不是浪得虛名。
裡蘇特不認為暗殺組能贏。
“撤退吧——”
“再打下去,我們可能會全軍覆沒的。”
裡蘇特艱難地說出了這樣的喪氣之語。
“撤退...撤退?”
梅洛尼的情緒愈發顯得崩潰:
“我們的野心明明才剛剛開始...”
“這才幾分鐘時間...幾分鐘時間啊...難道就要這麼結束了嗎?!”
“梅洛尼...”
裡蘇特也有些沉默了。
而梅洛尼卻是更加激動地說道:
“我不想撤退!”
“如果這次退了,我們一輩子都會是被組織追殺的過街老鼠。”
“那樣屈辱的日子我受夠了,大家都受夠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來威尼斯的,既然如此,我們又怎麼就這樣一事無成地灰溜溜離開?”
聽到這話,裡蘇特的臉色愈發陰沉。
他心中湧動著的種種情緒更是複雜難言。
“隊長——”
“就讓我再試一次吧!”
梅洛尼萬分不甘地說道:
“我的娃娃臉是遠程自動型替身,就算被敵人擊敗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如果不讓我嘗試一下就撤退...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他的聲音激動得像是個瘋子,但話語間卻並沒有失去理智。
裡蘇特能很清楚地聽懂他的邏輯:
娃娃臉是能夠超視距作戰的遠程自動型替身,即使失敗也不會給本體帶去傷害,不會給暗殺組帶來危險。
既然完全沒有風險,那嘗試一下總不會吃虧。
雖然獲勝的概率可能不大,但萬一...就像普羅修特的穩贏局會莫名其妙失敗一樣,世上總有那麼一個萬一。
“好吧...”
裡蘇特終於做出了決定:
“梅洛尼,你就再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