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麵,迪亞波羅把住的那隻手
自然就是吉良吉影交出去當投名狀的那隻斷手了。
這隻纖纖玉手還沒在吉良吉影的口袋裡捂熱乎,就被他忍痛送進了另一個男人的口袋。
當然,作為這隻手的新主人,迪亞波羅一點都不覺得愉悅。
雖然他也是個能製作各式切片的人體藝術大師,但不知怎的,這隻放在口袋裡的手就是能讓他感到反胃。
“好了”
跟著吉良吉影出門走了幾分鐘,忍著那種口袋藏著一手的惡心,迪亞波羅終於忍不住催促道:
“可以把箭交出來了。”
“再這麼走下去,難道你想帶著我把杜王町逛完嗎?”
“再往前一點”
“這裡還是人太少了。”
吉良吉影非常堅持。
他家住在杜王町的彆墅區,這裡環境幽僻、人煙稀少。
走出去幾分鐘才終於走到有路人來往的街道,但就那麼兩、三個零零星星的路人,還是很難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那就快一點。”
“你的傷那麼引人注目,我可不想繼續被人盯著遊街。”
迪亞波羅不耐煩地催促著。
“明白”
吉良吉影很理解迪亞波羅的心情,畢竟他也不是個喜歡被眾人目光注視的家夥。
就這樣,兩人稍稍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了一條人煙更為繁盛的街道。
吉良吉影那渾身浴血的模樣當即吸引了大部分路人的目光。
當然,即使作為普通人的他們看不到殺手皇後的存在,也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這樣一個模樣猙獰的血人。
“好了。”
“現在總行了吧?”
路人的圍觀愈發強勢,迪亞波羅也愈發覺得不適:
“把箭交給我,我現在就離開。”
“然後你再打車去醫院,低調地把這場戲演完。”
“嗯”
吉良吉影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們事先討論好的條件。
隻不過,他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那就彆磨蹭了。”
“把箭給我,我自然會遵守諾言。”
迪亞波羅乘熱打鐵地催促著。
而在那外人注意不到的眼底,藏著的卻是一股寒至徹骨的殺意:
諾言?可笑,真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你嗎?
最多是現在人多眼雜不方便殺而已。
等你之後去醫院治病療傷的時候,我自然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無聲無息地死在“醫療事故”當中。
雖然已經收下了吉良吉影的投名狀,吉良吉影也展現了自己的誠意,但迪亞波羅想的卻還是殺人。
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吉良吉影毫無疑問地觸犯了他的逆鱗。
比起依靠那隻手來逼迫吉良吉影老實閉嘴、甚至是從此變成自己的走狗,迪亞波羅更想直接把這個膽大妄為的變態送進棺材。
“快點,把箭交出來。”
“我不會殺你的。”
迪亞波羅把殺氣藏得很好,隻是表現出一種恰到好處地不耐。
吉良吉影雖然心中本能地有些不安,但在迪亞波羅那不斷的催促之下,他那最後的心理防線還是迅速地崩塌潰散了。
沒辦法,他的確沒有其他的選擇。
即使不安,即使擔憂,他也隻能選擇把命運徹底地交給麵前這個邪惡之徒。
“好我把箭給你。”
吉良吉影深深地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殺手皇後那隻緊緊攥著箭頭的手,也開始從吉良吉影的口袋裡緩緩向外抽動。
迪亞波羅咽了咽口水。
他心心念念的那枚代表著野心的箭頭,馬上就要從吉良吉影的口袋裡露出身形。
吉良吉影肯定不敢再玩什麼花樣,那麼接下來隻要不出意外,箭肯定會安然無恙地送到他手上。
他離最終的勝利,終於近了那麼至關重要的一步。
下一秒,箭就是他的了。
迪亞波羅正這麼想著
隻見在杜王町這普普通通的鄉鎮街市上,普普通通的圍觀人群中
突然鑽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牛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