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虹村形兆沉默著站了出來。
他拖曳著被揍成重傷的軀體,走到眾人身前,然後一把推開了閣樓的門。
門一推開,見到走到麵前的形兆,那個怪物馬上又發出了不明所以的怪叫聲。
而在那怪叫聲中,他就像是突然發狂了一般,嘶吼著轉身衝向牆腳,衝向牆腳擺放著的一個沉重木箱。
“這...”
李青等人一瞬間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但這表情卻不是因為那個怪物的奇怪舉動,而是因為...
在房門被推開之後,他們分明看(感知)到,在這閣樓房間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張弓,一支箭。
“箭,那是那六支箭之中的一支!”
波魯那雷夫仔細地觀察著箭上的花紋,很快便確認了這支箭的真身。
他們上午還在糾結該怎麼在這幾萬人口的小鎮中找箭,卻是沒想到這支箭竟然就擺放在距離東方家這麼近的地方!
“等等...”
波魯那雷夫又瞬間反應過來:
“箭在你手上,你就是那個間接放出安傑羅的持箭人?”
“你為什麼要到處製造替身使者,你的目的是什麼?!”
他神情嚴肅地逼問著虹村形兆。
而虹村形兆則是緩緩走上前去,從牆上取下那支箭,最終才輕撫箭柄、滿臉感歎地說道:
“沒錯,我就是你們要尋找的持箭人。”
“至於我的目的...就是因為他!”
虹村形兆突然伸手指向了那個正抱著木箱子痛哭流涕的怪物:
“這頭怪物,其實是我的父親。”
“他當年在為一個名為‘dio’的邪惡男人賣命,還被那個可怕的家夥植入一種能夠控製精神的肉芽。”
“而在十年之前,在那個dio死去的那一天...”
“被植入的肉芽失控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虹村形兆的眼神變得無比黯然:
“從那天起,我的父親就變成了一頭怪物。”
“他沒有智慧沒有意識,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成天隻知道抱著那個破木箱子痛哭。”
“那個能被稱作是父親的男人,就這樣徹底消失了!”
聽完這個故事,波魯那雷夫和喬魯諾的表情都變得頗為微妙:
dio,又是dio!
這個男人雖然早就死了,但他留下的觸角卻仍舊陰魂不散地影響著這個世界。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他的惡行而承受著痛苦,眼前的虹村一家就是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
波魯那雷夫對dio的了解很深,甚至當年他自己就被植入過和虹村老爹同款的控製肉芽,所以他反而能對虹村一家發生的慘劇接受適應。
但喬魯諾就不一樣了:
他隻知道dio是自己的父親,並且隱約知道他不是好人。
在承太郎和波魯那雷夫都主動對當年往事避而不談的情況下,喬魯諾也很知趣地沒有去多問。
因為他知道自己多半會問出一些慘不忍聞的真相。
而現在,這份真相,他親生父親的真麵目,就這樣赤裸裸地展現在了喬魯諾的麵前。
“dio...”
“這就是他的真麵目嗎?”
喬魯諾那從未動搖過的心境驟然泛起波瀾:
他知道自己的老爹是個壞蛋,卻沒想到那家夥能這麼壞。
看到那個被變成怪物的虹村老爹,因此承受了無儘痛苦的虹村兄弟,喬魯諾的神色糾結難言。
“呼...”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方才語氣複雜地對虹村形兆問道:
“所以,你拿著箭到處製造替身使者,其實是為了尋找可以治療你老爹的替身能力是嗎?”
“不...我可不是想治療他。”
出乎意料的,虹村形兆給出了否定的問答。
他緊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他就是個把靈魂賣給dio,自作自受的混蛋!”
“這個混蛋給我們帶來的無窮無儘的苦痛,我隻想殺了他!殺了他!”
“隻有殺了他,我和弟弟的人生才能真正地重新開始!這個混蛋的痛苦才能真正終結!”
“但是,他偏偏成了一個怎麼殺都殺不掉的怪物...”
“所以我才要不斷地製造替身使者,尋找出能殺掉這個怪物的替身能力!”
說到這裡,虹村形兆的眼角已然飆出淚痕。
他的父親已經變成了怪物,但他卻連為父親親手終結痛苦都做不到。
因為這個怪物沒有弱點,不怕陽光,擁有超速再生的能力,就算大腦被砍爛了都死不掉。
形兆的極惡中隊在他的怪物老爹麵前根本就不起作用。
而億泰的轟炸空間同樣如此:
轟炸空間隻能把目標削除後送到不知道在哪的異空間,而不是把目標直接徹底抹殺。
如果讓轟炸空間去處決他們的老爸,他們那個怪物老爸非但不會就此安詳離去,反而會被放逐到某個異空間陷入永生的囚牢。
所以,虹村形兆隻能不斷地製造替身使者,希冀著能尋找到能真正殺死父親的替身能力。
“這腦回路...”
“為了殺死自己的老爹,就拿著箭到處射人?”
“為了終結自己父親的痛苦,就可以隨意地給他人製造痛苦?”
喬魯諾和波魯那雷夫都或多或少地為虹村形兆的故事感到震撼。
但李青卻半點沒有觸動。
他不僅沒有半分觸動,反而還殺氣騰騰地逼上近前:
“虹村形兆。”
“我原來還以為你弟弟的腦袋不好使,現在看來...”
“你的腦子才是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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