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第二次相親,回到家換了襯衫大衣。
【過去接你,半小時左右到。】
衛萊:【不用接,我自己開車過去,萬一相親相崩了。】
周肅晉打電話過去,告訴她:“已經在路上。你願意和我相親,就不會崩。”
衛萊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她有和他結婚的想法與見麵能不能談攏是兩碼事,“你可能對婚姻沒那麼看重,我還是很在意的。一旦在意,就要求的比較多,你聽了後不一定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忍一忍,應該也能接受。”
“……”
沒到半小時,庫裡南停在了超市的停車場。
衛萊剛處理好手頭的工作,因為心裡裝著事,今天她的工作效率一般。
拿出化妝包,正打算補妝,母親來找她。
程敏之手裡拿著上半個月各門店的銷售報表進來,女兒今天穿了長裙,打扮得比平時精致,連指甲都做了與裙子相襯的顏色。
她笑著問女兒:“晚上和朋友出去吃飯?”
“不是,跟周肅晉吃飯。”
“他來江城了?”
“嗯。”
程敏之卷起報表,同時把好奇心也卷起來收好:“那等明天再說,反正都是日常報表,沒什麼太要緊的。”
“衛萊?”門外傳來了周肅晉的聲音,緊跟著是很輕的叩門聲。
門沒有關,衛萊辦公室小,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穿
著挺括的黑色大衣,他不止一次在樓下等她,卻是第一次來她辦公室。
“程阿姨,您好。”
“肅晉快進來坐。”程敏之轉頭對女兒說,“媽媽先回去了,你們聊。”
周肅晉已經跨進辦公室幾步,沒想到程敏之這麼快就走,他又往外送。
“不用送,你怎麼還跟阿姨客氣上了。”程敏之替他們關上辦公室的門。兩人分了還經常見麵吃飯,總覺得不像徹底分手的樣子。
衛萊的辦公室簡單到簡陋,一張辦公桌,幾個淺灰色文件櫃,窗邊還有兩組沙發和一個茶水櫃,也就二十個平方,不比寫字樓裡的辦公室寬敞氣派。
兩個多月不見,搜腸刮肚沒找到合適的開場白。
“喝點什麼?”衛萊站起來走去茶水櫃。
“不用,你忙。”
周肅晉脫了大衣,在她桌對麵的椅子坐下。
衛萊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對咖啡要求高,她這裡沒他喜歡的咖啡豆。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分開的兩個月裡,她在某個特彆疲憊的瞬間,有過不切實際的念頭鑽出來,他會不會突然來看看她。
“你怎麼上樓來了?”
周肅晉看著她道:“上來跟程阿姨打聲招呼。”
衛萊點了點頭,把桌上的報表歸類,重要資料收進文件櫃。
剛才還說自己開車去餐廳,現在才想起來,周肅晉根本沒告訴她在哪家餐廳吃相親飯。
收拾好,她同他一起下樓。
走在他身側,思緒萬千。
原本兩人並排走,下樓梯時,走著走著,她因為想事情落後他兩個台階,他忽然間回頭。
明明再正常不過的一個舉動,說不清為什麼,那一刻在她這裡是特彆的。
誰都沒說話,繼續下樓梯。
停車位上除了賓利,庫裡南也在。
周肅晉拉開庫裡南的副駕駛門,“坐這輛。”
他沒提是自己開了一整天把庫裡南送過來,衛萊當是司機開來。
直到車拐進衛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口,她反應過來,原來他訂了江景餐廳。
自從與章岩新分手,她再沒來過這裡吃飯。
他訂了看江景位置最佳的包廂,就在她曾經給章岩新慶生的隔壁。
周肅晉示意服務員不用留在包廂,他給衛萊倒了一杯溫水。
衛萊第一次正式相親,還是跟一個家世強大、各方麵都特彆強勢的人相,她輕握住玻璃杯,“你相過親,有經驗,你先來開場白。”
周肅晉神色不變:“之前那次算不上相親。”不是他找借口推脫,隨後他又說,“我先來可以。”
今晚他也不打算喝酒,把酒杯收拾到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邊倒水邊說:“決定和你結婚的原因很多。”
這是衛萊最想聽的部分,本能地屏起呼吸。
他直白說出其中
一個原因:“有之前的遺憾。”
衛萊明白他所謂的遺憾是什麼,以為能演滿兩年,允諾過她讓她借勢兩年,卻三個月就結束。
分手的時候,那種失落無人能懂。
“拒絕家裡給我安排的相親,是因為我從沒考慮過那麼早結婚,但和你的相處模式我能接受。”
“你覺得我們假扮期間的相處模式不錯,是嗎?”
周肅晉頷首,“是。”
他開誠布公:“婚後還是按這樣的模式來,家安一個在江城,你繼續在江城發展你的事業,我所有的資源和人脈也都是你的,一兩個星期我來看你一次,不忙的時候一周來一次也行。節假日回家應付一下雙方父母。我們都不用被困在婚姻的瑣事裡。”
沒有一地雞毛的婚後生活,也是衛萊想要的。
周肅晉又補充道:“沒有婆媳矛盾,我媽那邊所有的事我會處理好。”
婚姻期間可能發生的他也提出來:“如果哪天你覺得過不下去,可以跟我離婚。”
衛萊喝了一口溫水,有時水能讓人冷靜。
她問:“那如果哪天你覺得不合適了呢?”
周肅晉直言不諱:“我一直都覺得我們性格不合適,但不影響,你那些毛病我基本能忍。”
衛萊:“……”
不怎麼中聽,但是實話。
在合約假扮期間,無論她什麼要求,過分的不過分的,他無一例外都答應了她。
周肅晉想說的說完:“說說你對婚後的要求。”
與他結婚什麼都好,除了他這人太冷情。如果一段婚姻裡沒有愛情,那責任與耐心就必不可少,該提供給她的情緒價值也得提供。
衛萊:“我的要求不算高,但對你來說可能很高,很難做到。”
不是很難,是難於登天。
“結婚後不能給我一點點委屈受。”
“這個不會。”
衛萊再次握了握杯子,就像第一次對他撒嬌,心裡是沒底的:“婚後你得哄著我,順著我。”
周肅晉:“……”
包廂裡沉默半晌。
衛萊緩和氣氛,笑笑說:“我說今晚的相親會相崩,你還不信。”
即使沒談妥,她也會把這頓飯好好吃完。
周肅晉看著她,問:“還有沒有其他要求?”
衛萊:“沒了,就這些。”
周肅晉沒再多說其他,拿出庫裡南的車鑰匙給她:“密碼箱裡麵有樣貴重東西,送你的。”
衛萊看看車鑰匙,又看看他,他這是接受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