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有工作可以線上處理, 實在無法處理的還有母親坐鎮,她在北京多留幾天不是不可以。
衛萊唯一覺得不妥的是:“那你的計劃不是被我徹底打亂了?”
周肅晉:“再重新安排一下,沒多大問題。”
他取過手機吩咐楊澤調整他的工作行程, 編輯消息時問她,“在這住幾天,哪天回江城?”
衛萊打開手機日曆,似有糾結, 最終決定:“大年二十八回去。”
加上今天, 她留在這裡五天。
這應該會是他們比較奢侈的相處時長。
“二十八那天我一早就走, 晚上能開到江城。”
周肅晉不讓她再開車回去:“車留在這,年後我讓人給你開過去。”他將自己的工作行程一直調整到她回去的那天。
空不出多少時間陪她, 隻能儘量晚上早點回來, 又推掉幾個飯局。
衛萊正打算告訴母親過幾天再回去,還沒點開微信頭像, 大概母女心有靈犀,母親的消息先進來了。
【剛才電話裡忘記說, 你在北京過年吧, 除夕那天我要忙到很晚, 初一一早我就去海城度假, 你回來我也沒空陪你。】
年夜飯肯定是要陪母親吃的,母親所謂的去海城度假不過是個借口。
衛萊:【我二十八回去。你正常去度假, 不影響的, 我又不是小孩還天天要你陪。】
女兒不信她說的話,在程敏之預料內:【媽媽真去度假, 騙你乾什麼。賀董在海城有度假村,每年過年都會招呼很多朋友過去玩,問我去不去, 多認識幾個朋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放鬆幾天,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如果不是除夕晚超市事情多,我當晚就飛海城了。彆回來了,你回來家裡也沒人。】
衛萊回去的心意已決,隻在消息裡順著母親,說留在北京過年。
除夕夜她怎麼可能讓母親一個人在家。
“賀董在海城有度假村?”與母親道了晚安,她問周肅晉。
周肅晉:“有。還有一片不小的私人海灘。”
他正在瀏覽新聞,偏頭看她一眼,“你想去海城玩幾天?”
“哦,不是。”衛萊說母親要去度假,估摸也是一個幌子,騙她留在北京,希望他們夫妻在一處過年。
再次看車外,車已經開進彆墅區。
即便以前來過,她對這裡依然陌生。
路過那間她住了幾晚的次臥,想起假扮時候的一些事。
“你衣服都在衣帽間,進去就看到了。”
衛萊的思緒被周肅晉的說話聲拉回,“好的。”
江城的家裡,他給準備的衣服都是均碼的睡袍和家居服,以為這裡也差不多,站在衣櫃前,怔了下,她在合約見家長時帶來的睡衣和睡裙都在。
她讓他處理了的,也以為他早已丟掉。
取下睡裙,打算去泡澡。
路過那一排腕表保險櫃,不由駐足,上次過來他給她科普了其中一個保險櫃裡的表,她做了PPT,並給每塊手表編上序號。
今天一看,有幾塊表的放置順序與她之前的編號不同,再仔細瞧,保險櫃裡多了一塊她從未見過的表。
“老公。”她衝著外麵喊。
周肅晉站在床尾,正回一封緊急的郵件,頭也沒抬。
頓了片刻才抽空說話:“你先脫下來放沙發上,一會兒給你掛。”
衛萊:“……”
他以為讓他過來是給她掛毛衣。
“不是掛衣服。”“
“等我一分鐘。”
“老公,你現在就過來。”
周肅晉將回複的內容從頭濾一遍,確定沒有問題,發送出去,把手機順手擱在床尾凳上,去衣帽間看她又為什麼撒嬌。
走到門口,瞅著她:“現在連一分鐘都不能等了?”
衛萊:“嗯。”
說話間,周肅晉走到她旁邊。
衛萊指指手表保險櫃裡第二排左邊第三塊,“你又拍了一塊表?”
能精準認出哪塊表是後放進保險櫃,除了他,他以為不會再有第二人。
周肅晉不禁多看她兩眼,“這麼多表,你是怎麼都記住的?”
“我不是做了PPT?多看就記住了。”衛萊的視線始終落在剛拍的表上,憑著對表有限的了解,分析他為何會拍下這塊表。
周肅晉對她當時做的PPT印象深刻,問:“看了幾遍?”
衛萊想了想:“不記得,很多遍。”
她轉頭對上他的目光,笑說:“我能允許彆人說我虛榮,但絕不給彆人說我不敬業的機會。虛榮我沒法控製,敬業可以。”
說著,她又轉回去看表:“你這塊表是什麼時候拍的?”
“分開的那段時間,具體時間不記得。”
衛萊現在想起分開的那幾個月,心裡還是難受的。她笑笑,說:“我當時還想過,你會不會有一天突然來看我。”
“突然去看你,不會。”
“……”
他又道:“去江城出差的時候,可能會打個電話給你。”
衛萊不糾結過去,畢竟他們那會兒什麼關係都不是。
“那以後,你會不會突然去看我?”
周肅晉看著她,頷首答應她:“去看。”
他如此乾脆直接,衛萊心頭悸動一跳。
想說點什麼回應他,偏偏這一刻大腦空白,詞窮了。
她抬手,攥住他襯衫。
周肅晉低頭看一眼她的手,攥那麼緊,他耐心十足:“不是答應去看你了?還有哪裡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