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趙連申良心發現,是他冷靜下來預判到她可能在視頻時會讓周肅晉出鏡,他不可能給周肅晉在衛萊·百多那麼多員工麵前露臉的機會,所以才取消。
章岩新和穆荻鬨離婚的消息在塑料大群裡也傳開來。
他們夫妻間有個風吹草動,就有人@她。
衛萊思忖半晌,退出群。
炫耀史在今天畫上句號。
【寶寶你怎麼退群了?】喬思田驚詫。
衛萊:【我現在工作累了,可以找周肅晉。】
不用再靠那個塑料群調節。
今天下班早,六點鐘就離開辦公室,周肅晉這個月回北京去了,二十號再過來,聖誕節後他們飛澳洲。
從公司出來她先回了一趟公寓,把常穿的厚衣服帶幾件到江岸雲宸家裡,即使周肅晉不在江城,她現在也習慣了住那邊。
拿出箱子,將衣服疊好放進去。
陸陸續續,公寓的東西都搬得差不多,父母的婚紗照和全家福還在。
站在書桌前猶豫片刻,彎腰拉開矮櫃的抽屜,把裡麵所有全家福擺台都收拾出來裝到箱子裡,婚紗照放不下了,隻能等下次再拿。
江岸雲宸有她的書房,在周肅晉書房隔壁。
回到家,她把所有全家福拿到書房,挑了幾張有意思的擺在書架上。
她把自己兩歲時的那張合照拍下來發給周肅晉看。
周肅晉:【以後有女兒的話,希望像你。】
“你確定不投資的話,項目我讓給陸桉了。”周加燁撚滅煙。
周肅晉抬頭:“不投。”
周加燁不再廢話,有個項目他覺得不錯,下午閔廷打電話給他,說周肅晉之前那個相親對象家也有意向投資,問他們還考不考慮。
周肅晉現在所有的投資都與相親對象家劃清界限,避免衛萊遭受任何非議。
這次來周肅晉辦公室,沒看到他桌上那支鋼筆。
周加燁也沒多想,“我今晚回家吃飯,你回不回?”
周肅晉合上文件,“回。元旦我沒時間在家。”
“出差?”
“跟衛萊去澳洲。”
周加燁:“可以多待幾天,項目上的事我處理,省得小姨天天吐槽你是工作機器。”
車從公司地庫出來,拐到馬路上就開始堵,雪下了一天還沒停。
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今天開了快一個鐘頭。
汽車終於開過S.Z.餐廳,前麵就是天橋,周肅晉望著窗外,多看了一眼天橋。
今年江城的雪比北京晚了二十多天,下雪那天衛萊沒趕上,正在飛往澳洲的航班上。
衛萊落地後看到三人小群裡的照片,喬思田一早專門和老公去湖邊拍的,意境堪比與去年過年時周肅晉給她拍的那幾張。
她可惜道:“早知雪那麼大,再推遲兩天來澳洲。”
周肅晉之前問過她要不要去滑雪,她當時拒絕,今天又問:“想不想去滑雪?”
衛萊不假思索:“等春節後我們去。”
又有了新的期待。
上次來澳洲周肅晉要帶她去沿海公路兜風,最後因為她的工作行程比較趕沒去成。
這次假期的第一站就是去沿海公路打卡。
周肅晉自己驅車,找了一首爵士樂播放。
傍晚時分海風拂麵,海浪拍打著礁石,蔚藍海岸線不見儘頭。
衛萊上學時與同學來過,這次旁邊的人是他,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她側臉看他:“你以前是不是也來過?”
“嗯,上學時來過幾次。”
周肅晉又說了句,“跟陸桉他們。”
衛萊開玩笑道:“如果當時知道幾年後你是我老公,我就會早點去找你。”
周肅晉:“你不是從來不追人。”
衛萊笑說:“去找你讓你追我。”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學生時代的感情變數太大,基本走不到最後。”
周肅晉道:“會跟你結婚的。”
衛萊快了幾拍的心跳聲被車廂裡的爵士樂遮去。
她坐正,抬頭看前方,仿佛在雲端,團雲就在車頂不遠,觸手可及。
享受著夏日和陽光,手機開了靜音,很少再看。
她自從退出大的塑料閨蜜群,不清楚那封情書的後續。
三十一號那天晚上,袁恒銳在飯局上遇到喬思田老公,期間有人聊起章岩新和穆荻離婚的事兒,不可避免又說到衛萊與周肅晉的婚姻,喬思田老公替他們澄清,周肅晉情書都寫了,哪兒來的各取所需?
就這樣,情書再次被傳開來。
陸桉看到情書,不管真假,反手發到他們的發小群裡。
樂檬的老板最先看到,直接@周肅晉:【趙連申冒充你寫情書!】
看到趙連申這幾個字,陸桉終於知道哪裡不對,真要是周肅晉寫的怎麼可能傳出來,還欲蓋彌彰故意弄滴眼淚。
【八成是趙連申!這字跡看著也不像周肅晉的。】
彆人對周肅晉的字跡不熟,他熟呀,項目資料上經常需要周肅晉簽字,周肅晉的記錄本他也不是沒看過。
又有人說話:【最後那句,打死周肅晉他也說不出來。】
陸桉揉揉眉心,趙連申能買下廣告公司給衛萊·百多專屬廣告位,寫情書的事他乾得出來。
這情書一寫,周肅晉多被動,假的周肅晉都寫情書了,真的周肅晉啥都不會。
這波操作比那句廣告詞狠。
江城另一位女婿冒泡,當初是他讓一幫發小到江城投資,還給了每人KPI。
【周肅晉人呢?】
陸桉:【在澳洲,他那邊馬上淩晨跨年,可能沒空看手機。】
他再次@周肅晉:【你家被偷了!】
周肅晉手機屏幕一直亮,衛萊提醒他:“有消息,你看看。”
周肅晉轉臉,從沙發上撈起手機,有七八個人找他。
情書傳到他們這個群他有心理準備。
他回複:【沒人冒充,是我寫的。】
周加燁這才看到群消息:【你半年前開始練鋼筆字,就為了寫情書?】
周肅晉:【嗯。】
所有人大跌眼鏡。
陸桉更是瞠目結舌:【!!】
寫情書也算正常吧,但他居然提前練了半年的字!
陸桉突然覺得情書內容寫了什麼已經不重要,而是情書背後的那半年。
還有三分鐘到零點,周肅晉退出群聊天框。
衛萊靠在他肩頭,“我一會兒要許願,你有沒有願望,我替你一起許。”
周肅晉把她攬懷裡,“不用。每年的願望我都在生日那天許過。”
“我還以為你從來不許願。”衛萊好奇,“你一般都許什麼樣的願望?隨便舉個以前的例子。”
周肅晉看著她:“說了不靈,跟你有關。”
他所有的願望都是為她許。
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願她喜樂平安、一切順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