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夏日冰工廠 有一瞬間,柏和同感覺他在……(2 / 2)

她眼神看向一直沉默安靜地站在尤榮伊背後的柏和同,這人此刻身上的襯衫都是濕的,並沒有去換,細碎的黑發遮在眼前,聞言抬眼。

柏和同俯身,在尤榮伊耳邊輕聲問道:“是需要我嗎?”

尤榮伊瞬間緊繃後背,他警惕地移開:“謝謝,不需要。”

他整個人的毛微妙地有點炸開,用一種呼喚小貓小狗的語氣擺手:“你先去那邊等,不要站在離我這麼近的地方。”

雖然他不排斥自己的隊員是個對自己有性/幻/想的變態,這很方便他控製對方,他對隊員沒有人品要求,隻有功能要求,但離得這麼近還是沒必要,要是等下聊著聊著不知道觸發了對方什麼點,勃/起就不好玩了。

畢竟人類的性/欲和英國的天氣一樣,常年處於一個積雲多變的狀態。

柏和同從善如流地站遠了,尤榮伊漠然瞟他一眼,柏和同從這眼神裡意會到了讓他再站遠點的意思,於是又乖順地站得更遠了。

探頭進來的黃景輝略有些迷茫地看在離尤老師最遠的地方——門後規規矩矩“罰站”柏和同,遲鈍了幾秒,才開口:“尤老師,楊小花好像要醒了。”

“楊小花?!”陶芙悚然站起,“她怎麼會在這裡?!”

緊接著,她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尤榮伊:“你讓柏和同把她也帶出來了!”

她被柏和同帶走的時候,人已經因為被冷凍而整個昏迷了過去,根本不知道楊小花也被帶了出來!

“她有動靜了。”黃景輝問,“要把她抱進來嗎?”

“嗯。”尤榮伊說。

陶芙整個頭皮炸開:“不行,不能讓她進來!她很危險!”

“她可是個神官啊!你們瘋了嗎!”

整個室內沒有一個人有動靜,Leo懶洋洋地靠在板凳上,望著“罰站”的柏和同一邊看戲一邊打了個哈欠,黃景輝懵頭懵腦的,尤榮伊說什麼就是什麼,已經準備將楊小花抱進來了。

Leo不會怕神官,黃景輝第一次做神官任務,就是和尤榮伊一起殺過B級神官,對神官戰力體係的認知早就有點崩解了,至於柏和同,他平穩罰站,一聲不吭,臉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

剛被神官搞死了兩個隊友的陶芙看這這一幕十分錯亂:“你們不怕嗎?!“

“沒什麼好怕的。“尤榮伊平穩地回答,”隻是個不幸被神選中的小女孩而已。“

陶芙到這一步,走是走不了了,隻能無奈地留下來,緊繃無比地做好她能做好的一切防護,望著被毯子裹著蜷縮成一團,顫抖要蘇醒過來的楊小花。

楊小花剛一醒來,就仰頭呼出一口白氣,空氣中滿屋的水汽瞬間凝結成冰,變成冰渣碎粒,懸在半空。

她發著顫地睜開眼睛,一看到自己眼前是幾個大活人就像是應激一般地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我不要吃了!“她崩潰地哭叫,身體上不受控製地凝結出冰霜,”石叔叔,放過我吧!放過我!我不想吃人了!“

隨著她淒厲的慘叫,棋牌室機麻桌上的三四個茶杯裡的茶水一瞬間凍結,地麵上凝結出薄薄的冰層,黃景輝抱著雙臂猛搓,臉色發白,陶芙轉身就要跑路!

這場景她在煙塔裡已經看過一次了,這神官失控的時候,把她們所有人都凍住了!

孫淼就是這樣被抓住,然後慘死的!要不是柏和同撈她動作極快,她也要死!

“楊小花。“尤榮伊平靜的聲音在她淒厲的哭喊聲中緩緩響起,“選擇了被神降,你這輩子都隻能靠吃人活了,你應該清楚這點。”

這句根本沒有安慰,反而還火上澆油的話將楊小花的所有情緒激發,她哭喊地更加大聲了,室內的溫度伴隨著從她身體裡湧出來的寒霜,又往下跌了十幾度。

黃景輝臉都被凍木了,他瑟瑟發抖地準備躲到身強體壯的Leo身後,剛往Leo身後一縮,就看到Leo一步跨過,擋在了尤榮伊右方,黃景輝一頓,轉頭準備去縮在柏和同身後——畢竟這新隊友是盾,應該能扛,這低溫他實在扛不住啊!

然後他剛一過去,就看到柏和同不動聲色地斜擋在了尤老師的左方。

陶芙眼疾手快地坐在了最安全的尤榮伊的正背後,四個人形成了不容他人侵犯的四邊形。

被四邊形遺棄的局外人黃景輝:“……”

為什麼,明明你們四個裡,我才是最先來啊!我才是尤老師最先招的隊員!

但下一句話,尤榮伊讓楊小花的嚎哭止住了。

“你此生已經不可能是人了。”尤榮伊輕聲說,“但小花,神官是有來世的生物。”

“你可以在下一次輪回裡,再去做人。”

“被神降過的人,是有來生的。”

楊小花止住了哭泣,她迷糊地意識到對方說了很了不起的東西,淚眼朦朧地問:“……來生?”

尤榮伊用一種經曆了一切的眼神凝望著她,輕聲回答:

“是的,來生,無論過去經曆了什麼,你還有來生,因為被神降過,你的靈魂在□□死亡之後不會像普通人類一樣消散,而是會被輪回之神指引進入杜阿特,再經過新生神的指引,你可以再投胎去往人世。“

“在這一次,你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家世,財富,父母,一切你都可以自己選擇。”

“這是神的詛咒,也是神的恩賜,它們賦予人類這種隻有此生的生物一次來生。”

“這是被神降之人,在世上除了死亡之外的唯一期盼。”

柏和同似有所感地望向了尤榮伊,尤榮伊側臉上是棋牌室昏暗曖昧的光暈,他唇色蒼白,被冰霜染色的長睫輕輕垂下,說話的時候氣息很淺,仿佛在和對方私語,傾訴自己心底最隱晦的秘密。

有一瞬間,柏和同感覺他在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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