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誒呀。”洋子望著遠去的漁船影子，眯起了眼，“好強的氣勢，我還是第一次見和我說話能麵無異色的男人。”
“這可真是有風度的男人，女人的天敵呀。”
洋子慵懶地一笑：“狗太郎，告訴tick，我們遇上對手了。”
那個高大的忍者沉默半晌，還是沒忍住反駁：“我叫序鉤一郎，不叫狗太郎。”
洋子笑嘻嘻地擺手：“都一樣嘛都一樣……”
尤榮伊在漁船上，斜眼一瞥自從洋子從水麵下浮出來，看了一眼之後就一直悶不吭聲的黃景輝：“為什麼不說話？”
沉浸在某種思緒裡的黃景輝猛然驚醒，他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有點意味不明地暗示道：“……尤老師，那可是洋子誒。”
尤榮伊記憶全無，前不認識Leo，自然對這個洋子也一無所知，黃景輝這樣神神秘秘的暗示，尤榮伊下意識認為洋子和Leo一樣，也是什麼著名選手。
“她很有名嗎？”尤榮伊問。
黃景輝捂住自己漲紅的臉：“何止是有名……”
“隻要見過她的男人，沒有不怕她的。”
尤榮伊的思維迅速轉到了：“她的技能很強嗎？是什麼技能？”
“誒呀，其實和技能無關啦！”黃景輝見尤榮伊還想追問，但他一想起洋子的真實身份，實在又羞又臊，說不出口，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就是……她對男性很有殺傷力！”
“殺傷力？”尤榮伊陷入沉思，“難道是隻針對於男性玩家施展的高傷害技能？”
“不是這種殺傷力啦！”黃景輝快要崩潰了，“性/方麵的！尤老師，你難道沒有過嗎！就是對著屏幕釋放需求之類的！”
實在沒有那根弦的尤榮伊緩緩：“？”
很快，尤榮伊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
Leo一聽花咲洋子的名字，再一看被尤榮伊折磨了一路，奄奄一息的黃景輝，就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是她啊，花咲洋子。”Leo的笑十分曖昧，“無數男/性的性/啟蒙對象，全息時代第一電子福/利/姬，曾經是六出花集團的招牌，為六出花集團創下了天價營收記錄。”
“比起花咲洋子，遊戲裡大部分人喊她另一個稱號更多。”
尤榮伊問：“什麼稱號？”
Leo笑回：“【花魁】洋子。”
尤榮伊靜默一會兒：“六出花這個娛樂集團，主營業務是賽博色/情/業？”
“哦，現在不興這個說法了，色/情/業太難聽了。”Leo笑眯眯地一聳肩，“因為巨大的營收鏈條，和模糊的法律定義——據我所知，目前全球將賽博色情業完全納入非法經營範圍的隻有你們國家，畢竟賽博色/情/業目前已經是僅此於線上購物的高利潤線上行業。”
“所以他們換了個名字。”
Leo笑嘻嘻地說：“——現在都叫賽博軟工業了。”
尤榮伊想起，Leo在介紹六出花公司的時候，有提到這公司目前以賽博軟工業為主要營收。
“需要我介紹一下這個巨大軟工業給我們毫無記憶的尤老師開開眼界嗎？”Leo挑眉輕笑，“畢竟你接觸不到。”
尤榮伊靜了不到一秒：“你說吧。”
Leo開了口：“因為基因技術篩選的普及，大批量低等級的人從工作崗位裡被篩選出來。”
“常見的說法叫做企業優化。”Leo笑笑，“當然，更常見的說法叫做下崗。”
“這其中有大量長相漂亮的女性，也不乏一些男性，巨量的線下賣/淫/業和人口走私鏈條就此出現，各國屢禁不止。”
“而這時，全息技術出現了——擁有五感，體驗不次於現實，還沒有性傳染疾病的風險，也不存在真實出賣身體帶來的種種隱患。”
Leo攤手：“這技術簡直就是軟工業天然的發酵溫巢。”
“於是全息電子福利姬應運而生，當時還叫雪山的六出花發現了這個技術的潛力，它開始工業化運營這個巨大的產業。”
“這種一看就有後患的技術和產業。”尤榮伊眼珠輕掃，“一開始推行沒有政/府阻擋嗎？”
“當然有啦，政客也不是傻子。”Leo忍俊不禁，“不禁有政客，還有各地的女/權組織，反工業化組織等等，他們舉行了大量的遊行來阻擋雪山。”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Leo眸色極深地笑著說：“有人快要活不下去，而有人需要美妙胴體。”
“有人需要，有人便會提供，隻要有生存危機，隻要有金錢流動，那這從下至上的鏈條就會形成巨大的力量，將抵擋的一切都摧毀。”
“誰都無力改變這世界。”
Leo附耳在了尤榮伊耳側，輕語：“你我也一樣，尤榮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