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吱呀,砰!
房門打開,左舟仿佛早有所料的後退一步,為兩人的趴跪留下空間。
“又不是過年過節,不用這麼大的禮。”
乞丐少女不管他的調侃,起身就撲到小青旁邊,卻見小青眉頭舒展,眼皮下的眼珠在有規律的轉動。“她,她怎麼了?”
“在修複自己,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索性她現在除了躺著也做不了什麼。”
左舟說著望向乞丐少女,“我讓你送的信送到了?”
乞丐少女回神點頭,“那個花縣令很重視,當著我的麵就派人出發了,怎麼?你信裡到底寫了什麼?”
“我隻是告訴花縣令讓他加急傳信給帝都方麵,通報突厥使團遇害一事,然後還告訴他,我們要乘船沿運河而上。”
嘶……始畢可汗想要抽氣卻被左舟一瞪又憋了回去,“你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如果不暴露,怎麼引敵人來追殺?”左舟理所當然的坐在椅子上,忙了一夜,他也有點累,“一個人保護你始終太危險了,殺手若是再來,我可能顧不得你。所以今夜的事情也可以算是一個考驗,如果縣衙的人能夠搗毀魔窟,就說明他們的實力不錯,隻要做好調度可堪一用,我們就可以表明身份征用捕快衙役形成新的護衛隊了。”
乞丐少女看看臉色嚴肅的兩人,雖然沒太明白前因後果,但卻知道自己好像卷進麻煩中了,洪大叔,你這眼力不行啊!
始畢可汗奇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又決定上船了?”
“因為縣衙裡有床弩!”
左舟的雙眼陡然銳利起來,緩緩解釋道:“你是突厥人有所不知,秦軍戰士不會因為怕麻煩就將任何攻城器械放棄。從六年前停戰到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那些床弩卻還保留在縣衙裡。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花縣令隱瞞了軍方,要麼是軍隊中有人跟他勾結,將床弩藏了起來。”
“這……就不能是因為不易運輸,所以秦軍偷懶了嗎?”
左舟不理他,兀自說道:“所以我送了這封信做試探,彆看花縣令送了信,但信使可未必到得了帝都,甚至於……可能連永安縣境內都出不去!”
“那我們怎麼辦?”
“先按照原計劃,等明天貨船進入運河支流時中途下船,然後我們去走信使的道路。如果信使死了,那敵人就會疏忽封鎖,絕想不到我們會走同樣的路途。如果信使順利的出去了,那說明這條路安全,我們更不用擔心了!”
“聽起來不錯。”始畢可汗拍手,事實上他巴不得更複雜一些,畢竟像行蹤這種事越複雜越安全。
“那……那我們怎麼辦?要不在上岸的時候,我們……我們找輛馬車?”乞丐少女本來想要說離開的,可突然間想到,自己聽到了計劃,那會不會被滅口啊?
左舟也沒注意這丫頭蠻機靈的,“小青不能動確實需要一輛馬車代步,對了,你叫什麼,小紅?小藍?小黃?小……”
“我有名字的,我叫梅若華,洪大叔以前叫我小梅!”
左舟了然的點點頭,梅若華?這名字隱隱有點耳熟,不過卻想不起在哪聽過,大概是洪日新曾經提過一嘴吧。看她提到名字時那一閃而逝的倔強,心中卻是多了一絲認同欣賞,如此看重自己的名字,至少說明她不是個忘本的人。而不忘本的人都重恩情,自己至少不會救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