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胡亥……不,是整個大秦的朝廷這一次都有點雷厲風行的樣子了。”
依舊是碼頭,依舊是不知名的大船內部,幾個搞事的人又聚在了一起。坐在東首的是那個除了在船艙裡蠅營狗苟外行走坐臥都很霸氣的男人,右側則是個批頭散發的年輕人,其雙眼有些紅絲,似乎很久沒有睡好了。
接著就是徐福與烏鴉了,隻不過兩人此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得意的昂起下巴甚至還用鄙視的眼神瞥了瞥旁邊的烏鴉。
“大秦朝野的行事效率一直都很高,以前還是秦皇在位的時候,隻要命令一下,群臣就會各司其職,在各個方麵一起為一個事情努力。不過胡亥上位之後開始玩製衡那一套了,所以就漸漸慢了下來。”
很意外,回答的竟是那個年輕人,反而徐福似乎沒有聽懂的樣子,問道:“為何製衡開始就要慢下來?”
年輕人伸手拿過茶壺和茶杯,“世間的事情就那麼多,權力也就相應的那麼多,你的手裡多一點,彆人的手裡就少一點。秦皇在位的時候,手中握著的是絕對權力,而那些大臣的權力則很平均,可謂是各司其職,行事自然很快。而胡亥想要玩製衡,則需要先分權,畢竟如果大臣們的權力不值一提,那製衡又有什麼意義呢?”
徐福皺眉,“怎麼聽起來很傻的樣子?既然道理如此簡單,那為何那麼多的皇帝還都在玩製衡?”
年輕人長歎一聲,“權力往往與義務是掛鉤的,你擁有更多的權力就要做更多的事情,這絕對是一副重擔。你若擁有秦皇的能力自然無事,可若是沒有,那這份重擔就會讓你勞心勞力。”
“那分權就不累了?”
年輕人好笑,“當然不累,你要知道,若是能夠將權力和義務分開,自然就不會累。保留皇帝的權威,將需要做的事情交給下麵的群臣,自然就沒有了之前的問題。你需要做的,隻是讓朝野中那些權力過多的朋黨相互平衡便好。”
徐福算是懂了,“怪不得那麼多的皇帝都玩製衡,還講什麼帝王心術,無非是要讓自己享清福又不累嘛!”
年輕人頓了一下繼而點頭,“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這裡也有個度,分權太多容易引起不臣之心。分權太少又容易讓自己太累,若是超過了能力極限反倒是事倍功半。而且這樣的玩法容易坑了子孫後輩,畢竟分下去的權力可沒有那麼容易收回,大臣們往往會用什麼‘祖製’‘禮法’之類的進諫或者勾結群臣反過來限製皇帝。”
徐福跟著點點頭,“說到這裡我倒是想到了之前的秦皇,在其化龍之前就清理了好大一批臣子,記得那時候有一個叫做司馬光的跳的最凶,死的也最慘。”
年輕人語氣帶了一些尊敬,“秦皇此舉就是在為胡亥鋪路,他留下了幾個輔政大臣,可並沒有給輔政大臣任何實質的權力,隻是給了類似顧問的名義。這是已經儘力將權力集中在胡亥手中了,未來如何就看胡亥怎麼玩了。也就是說,將由胡亥重新分配權力。”
那個很高傲的中年人似乎不想年輕人專美於前,接道:“正是由於秦皇在化龍之前殺了很大一批臣子,所以在胡亥繼位之後並沒有發生任何一件大事。這便是威懾的力量,不過作為臣子是會不停試探的,他們會試探胡亥的底線、試探他與秦皇究竟有什麼不同,最重要的是,看看胡亥會不會像秦皇那麼狠!”
徐福仔細思考了一下,他不是很在乎朝堂上的那些事,不過最近確實群臣有些活躍了,有些臣子時不時就要管管其它衙門的事情。這就是權臣即將誕生的表象!
年輕人笑道:“這一次之所以決定的如此之快,是因為青龍會對權力是一種挑釁,之前胡亥可能是顧忌於獻王是長輩或是怎樣,可是群臣不會在意顧忌。群臣手中的權力越多,就越是恨不得青龍會死,如此,不光你有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群臣都會推動這一次的征伐。”
徐福皺眉,帶著些忌憚的看著年輕人,“如此說來,你這一計竟……還是順應了大勢的陽謀!”
年輕人搖頭,“算不得什麼大勢,是胡亥他自己造下了如今的局麵,我不過是順水推舟。倒是之後如何需要好好想想,畢竟討伐青龍會的事情不可能將所有高手都調走。”
中年人聞言看看一直不說話的烏鴉,不屑道:“你們十殺門已經快被李元芳殺垮了,怕是沒有辦法再拖延或者調走什麼高手了吧。”
烏鴉沒有能夠完成截殺地缺的任務,說話就很小聲,如今被嘲諷卻是忍不住了,“哼,大秦鐵騎如此強橫,你們以為如今的青龍會還能夠拖住他們多久?若非是我們,恐怕你們還沒有進入皇宮呢,那邊就回來了。”
中年人不屑,“那還不是因為我從朱無視那裡換來了青龍會總壇的位置,否則你們十殺門怎麼會那麼容易得手!”
中年人來自東瀛,而朱無視跟東瀛的合作很多,再加上上官金虹曾是龍首之一,後來又脫離了青龍會自然不會再給其保密什麼,倒不如用青龍會的情報換來一些實際的意義。
所以,青龍會如今的情況也與左舟有些關係,誰讓他從上官金虹手裡坑來了青龍會的一個分支呢!
烏鴉眉頭緊鎖,還待掰扯掰扯,年輕人卻是伸手打斷道:“好了,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可不是鬨內訌的時候。有什麼矛盾等拿到了龍骨,大家各憑本事吧!大秦鐵騎與幾個大將軍那邊不需要擔心,可其餘的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