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 陳風端著碗走到了沈沐雪帳篷門口,他猶猶豫豫地往回看。
四人站在不遠處齊刷刷看著他。
小程安對他擺手:“姐夫快去呦,姐姐中午都沒有吃飯飯, 餓餓。”
奶娘和小丫頭對他重重點頭。
淩空就抱胸好整以暇看他。
陳風深呼一口氣,感覺了下,覺得自己現在狀態良好, 隻是進去送個飯,很快就出來了,應該是沒問題的。
而且是他把沈沐雪惹生氣的, 沒道理讓彆人替他進去受罪受氣, 這是他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應有的擔當。
這麼想著陳風又深呼一口氣, 艱難吞咽一口口水,轉身抱著一顆慨然赴死的心, 小心翼翼對著帳篷裡麵喊:“沈,沈小姐?你在嗎?”
在遠處聽到這稱呼的淩空猛地不可置信瞪大雙眼。
成婚快一個月了, 兄弟還在叫媳婦兒沈小姐, 你敢信?
小程安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也很絕望就是了。
陳風並不知道初次聽到他喊沈沐雪的兄弟有多震撼,他站在門口一連叫了幾聲, 裡麵都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由來的就慌了。
滿心都是沈沐雪不會因為又被他輕薄了,想不開了吧?
越想越有可能。
陳風慌得要死,又急急的叫了聲:“你不說話, 我可進來了?”
說完之後慌得一把挑開了門簾, 便大步走了進去。
帳篷並不大, 也就勉強能供一兩個人休息。
陳風進去連腰都站不直, 一眼就看到了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沈沐雪。
腦子裡想著沈沐雪因為被他輕薄了, 可能想不開的事兒,他也顧不得那麼多,放下端著的飯碗,彎腰就跪趴到了沈沐雪的身邊,抱了她起來伸手去探她的呼吸。
確定了人還有氣兒,方才鬆了一口氣,而後依舊不放心,慌慌忙忙的上上下下打量沈沐雪,沒在她身上見到傷口又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人沒醒,他還是不放心的,忙低頭緊張叫:“沈沐雪,沐雪……”
卻說沈沐雪,她雖然一早就鑽進了帳篷裡,但一開始並沒有睡著,滿腦子都是之前跟陳風親熱留下的燥熱,以及那個混蛋在他腿抽筋兒後,都不管他,挨近了她好像見了洪水野獸似的,撒腿就跑的悶氣。
兩相結合下她怎麼可能睡的著,躺在帳篷裡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的煩躁的不行,可是讓她出去透透風,她也不願意去,害臊丟人,就自己一個人悶在帳篷裡折騰了半天,直到小程安他們都開飯了,她才因為實在困頓的不行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所以她其實才睡沒多久,陷入了深眠之中,是以才沒聽到陳風在外麵的叫聲,直到這會兒進前來叫她,她才聽到,迷迷糊糊的睜眼,看到陳風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她卻是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了。
畢竟陳風在現實中斷然不會這麼親近抱著她的,也隻有在夢裡才會。
那就是夢了,她竟然又在做那個夢了。
說實話沈沐雪有些煩惱,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或者說破罐子破摔了,眼見自己竟然又做夢了,也不想著抗拒了,滿腦子都是做就做吧,反正是在夢裡,也沒人知道,趕緊做完趕緊完事兒,她還想睡個好覺呢。
這麼想著的沈沐雪抬手保住男人的脖子,仰頭便親了上去。
陳風看到沈沐雪睜眼,麵上一喜,剛要說話,嘴上一軟,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張初醒的慵懶美豔小臉兒遽然瞪大雙眼。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緊接著那雙柔嫩的小手,竟是扒開了他的領口,探了進去,順便就將他的衣服半褪了下來。
半夏的天了,陳風一個大大咧咧的山野村夫,每天乾的還都是跑上跑下的體力活,自然不會像那些富家公子似的裡一層外一層的裹著,他就穿了一層薄薄的外衫。
沈沐雪隻這麼輕輕一扒就給他扒了個半裸,軟嫩玉手隨之遊走在了他解釋的肌肉上。
陳風身子瞬間僵直,雙眼已然瞪到大無可大,腦子裡一片空白。
沒錯,就是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春心蕩漾,就傻了。
做完還想繼續睡覺的沈沐雪卻對他這樣木頭一樣的反應很不滿意,迷迷糊糊的放開人低聲哼唧抱怨:“陳風,你快點兒……”
陳風:!!!
她,她在叫我的名字?!!!
快,快什麼點兒!!!
迷迷糊糊的沈沐雪看著眼前僵的跟堵牆似的,跟她以往夢裡蠻橫霸道壓著她往死裡欺負的陳風完全不一樣,亦後知後覺的猛地徹底驚醒。
摸著手上真實的觸感,在猛地扭頭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方,不是那件破廟,也不是自己的閨房,好像是一件小小的帳篷裡!
沈沐雪再看看眼前的陳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剛乾了什麼,兀的一下從頭爆紅到腳,猛地從陳風身上竄開,發出一聲慘烈的慘叫。
“啊!我,我不活了!”
大熱的天翻身就邁進了輩子裡,用薄毯死死捂住頭,卷成了一團,看那架勢是真的想將自己活活悶死,不活了。
陳風也隨之遽然回了身,但他一時之間呆呆的真顧不上沈沐雪,他才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