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接到瑞王的回信, 眼睛一亮,心情大好,晚間抱著尋歡就又多折騰了兩回。
對於跟沈逸親熱這件事, 尋歡的心情很複雜。
自從來了京城後, 沈逸白天出門不再怎麼帶著他出去了,可人在府上, 以及晚上的時候,讓他服侍的時間卻比之前長了很多。
甚至可以說隻要沈逸在府上他就在服侍沈逸,不得片刻空閒,而且必須得極力討好沈逸才行,否則立刻便會引來沈逸的不悅。
而沈逸自己反倒是一改往日過程中對他的熱情, 無事的時候動不動就會看著他走神。
尋歡不喜歡他那樣的神情, 那會讓他覺得對方看得不是他,每次都會使壞, 將他喚回神, 就算之後會因此受到沈逸的懲罰。
他喜歡沈逸,自然是喜歡同他親熱的,可他同時也知道沈逸喜歡的人並不是他,之所以會寵幸他是因為將他當做了另外一個人。
他並不知道那人是誰, 但他想那個人應該就在京城吧, 不然來到京城之後, 他怎麼會那麼反常呢?
其實他一個奴隸能活著就已經是一個奢望了, 不應該想這些,也不應該在乎這些, 但他顯然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奴隸。
做奴隸做了十幾年還是會不甘心, 還是不想做對人卑躬屈膝的可憐蟲, 還是想要做人, 會渴求愛,得不到的就會傷心,難過,乃至心生不憤。
尋歡躺在沈逸身邊,盯著他的睡顏目光沉鬱,他不甘心隻是這樣,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改變這一現狀,甚至他都不知道他還能在沈逸身邊呆多久,說不定那天沈逸就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就會拋棄他。
他很無助,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好像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努力討好他?
沈逸顯然並不知道尋歡的憂慮,甚至他都從未想過一個小奴隸會有憂慮,他來了京城之後各種反常行為也跟尋歡想的完全不搭邊。
回來就無時無刻的叫人服侍著,不過是因為他這一個月吃多了肉,胃口養大了,素不來了。尋歡不好好討好他,他會不高興也是同樣的道理,那誰不喜歡自己養的小奴隸熱情點啊,見識過熱情的小奴隸,誰也不喜歡木頭似的。
不過關於這一點,自從來到京城之後,沈逸就很滿意,因為近來的小奴隸一直都格外熱情主動,伺候他相當舒服,比在秦州的時候舒服多了,他將這歸於跟他現在見了小奴隸就想弄一個道理,肯定是在路上被他弄熟透了。
至於他總會動不動就看著尋歡出神,那是因為近來自從他爹提起過要讓他娶妻生子一事之後,他腦子裡時不時就會想到這個問題,然後不可避免的想到尋歡這個小奴隸。
反倒是淩空,他除了最開始,之後好像都沒怎麼想到,他覺得可能是因為他潛意識裡並不奇怪會想到淩空吧?
還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都太忙了,來來去去寧王府,雖然偶爾也會撞上淩空,但兩人都沒怎麼停下來好好說過話。
他從前見了淩空那種蹦然心動的悸動感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
也不覺得他那張臉豔的特彆特彆勾人了。
說來,他是為什麼,從什麼時候對淩空心動的呢?
為什麼,從什麼時候他都說不清,但發覺自己對淩空心動,是在什麼時候他是知道的。
是淩空奉命去保護他們兄妹幾個那段時間,有一天夜裡,他起夜方便,聽到房頂傳出一聲悶吭,擔心淩空出什麼意外,翻身上牆探頭去看。
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跟霍刀抱著滾在一起的淩空,月光下,那是一張極豔的臉。
他看的兀的一下就紅了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腦海裡,夢裡都會夢到那張臉,夢到那一幕。
直到一年多前,他在鬥獸場見到尋歡這個小奴隸,將他待回府,並且之後一次醉酒回府,將人當成了朝思夜想的人給上了為止。
從那之後沈逸就很少去想淩空了,是刻意的不去想了,儘管他心裡不講理的想著他隻要看上一個人才不管他心裡有沒有人呢,他就像跟他在一起,這種不要臉理論,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對的,也不想真的去破壞人家的感情。
所以他才會時時刻刻將尋歡這個小奴隸帶在身邊,一發現自己有想那些東西的苗頭,就將人抓來發泄,久而久之,他漸漸的就越來越少的去肖像淩空了,身體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不等他想,就已經將人抓來服侍了。
但這天晚上,沈逸破天荒的做個夢,再次夢到了那天晚上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他翻上牆之後,看到那兩個滾到一起的身影,甚至都清楚自己在做夢,也沒有當初那種麵紅心跳的躁動感,看了一眼就想轉身離開。
卻見畫麵一晃,那張在月色下極為濃豔的臉變了,變成了他那小奴隸的臉。
沈逸頓時臉色一變,猛地往前竄去。
“你們在乾什麼?”
沈逸突的從床上坐起來,黑著臉一聲厲喝。
生生將睡在旁邊的尋歡嚇醒,慌忙爬了起來,聲音沙啞問:“怎麼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