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道:“不是懷疑!”
申屠軒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
不是懷疑什麼意思?一般人肯定覺得這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他就是通敵賣國的逆賊,但申屠軒當然知道他自己不是。
那這個不是懷疑的意思可就不一樣了, 不是懷疑, 還可以是誣陷!
沈英他們都被這突然的變故搞懵了。
陳風回過神來,慌忙上前對著申屠川跪下急道:“啟稟皇上,回京述職一事是微臣所請,並非寧王殿下蓄意為之, 此事跟寧王殿下無關, 還請皇上明察。”
無雙和沈逸聞言也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去說話。
卻見申屠川麵無表情的掃他們一眼,道:“你覺得叛黨說的話有可信度嗎?”
無雙和沈逸陳風幾人頓時臉色一變, 啞口無言。
申屠川沒再看他們, 開口道:“來人,全部拿下,關押大理寺待審。”
申屠川帶的護衛隊當即就要上前。
“申屠川, 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申屠軒緊跟著冷著臉開口:“誰拿下誰還尚未可知。”
跟在申屠軒身後的霍刀當即拔劍擋在了申屠軒麵前。
與此同時太傅府護衛隊呼啦啦的從門口湧入, 將申屠軒他們護在身後, 將申屠川一行人團團圍住,人數上赤然比申屠軒的護衛隊多了二三倍不止。
申屠川被團團包圍, 卻是不僅不慌,反而笑了:“哦, 這麼說來寧皇叔是要造反弑君了?”
程安從剛才他家龍傲天哥哥和寧王爹爹突然就針鋒相對起來,還上升到了通敵賣國這麼嚴重的罪名就給整傻眼了, 這會兒終於回神,慌忙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急的一把抱住他家申屠川的胳膊,搖頭如撥浪鼓, 急聲解釋:“不是,不是,寧王爹爹沒有要造反,沒有通敵叛國,這都是誤會,誤會!”
說完他又慌裡慌張的扭頭對著那些圍著他們的侍衛喊:“你們都退下!退下!這是乾嘛啊!有什麼話好好說。”
申屠川的侍衛不動,申屠軒的人自然也不會動。
程安急的不行,扭頭透過人群去看申屠軒:“寧王爹爹,你快讓他們都走開。”
申屠軒當然也不想在這種關頭跟申屠川再乾上,北域的事情就夠他頭疼了,他聞言道:“爹爹當然可以讓他們走開,但也得看你身邊那位配不配合。”
程安隻得再次扭頭看向申屠川,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喊:“哥,你相信我,這隻是個意外,寧王爹爹肯定沒有通敵叛國。”
申屠川看他一眼:“你怎麼那麼肯定,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是不是自有朝臣核查,你說的沒用。”
程安抱著他的胳膊委屈搖晃:“哥!”
申屠川冷冷瞥他一眼:“再廢話,我連和你爹一起抓。”
程安聞言一愣,猛地不可置信瞪大雙眼看他,不一會兒眼眶就紅了。
申屠川自然看到了,他抿了下唇,冷漠轉過頭去,聲如寒冰:“寧王協同大將軍陳風,北域王,意圖弑君謀反,死戰突圍。”
程安聞聲徹底絕望,他呆呆的看著麵前冷漠的申屠川。
他哥什麼意思?連他也不信了嗎?
沈英自從事發就沒有說話,被人護著擠到了主案側後方,一直都在看著突然發作的申屠川蹙眉,聽到這裡眉頭瞬間皺的更緊了。
申屠川借機發作申屠軒他能理解,畢竟他們一直針鋒相對,但這次明顯是連陳風和無雙也不準備放過的,為什麼呢?是他想的那樣嗎?
沈英盯著申屠川背在身後,始終緊緊捏著那核桃夾子不斷滴血的手,敢在千鈞一發,兩撥人馬要動起手來之際,開口:“等一下!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兩撥人馬聞言下意識頓住。
沈英說著撥開了擋在他麵前的護衛,上前對著申屠川屈膝跪下道:“寧王一時情急,做下對皇上大不敬之事,微臣待他向皇上請罪,此番過後,微臣便帶他請辭,從今往後再不過問朝中事,還請皇上看在他這些年為國為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寬恕他這一次。”
而後他當即扭頭對著那些護衛厲喝:“都給我退下,你們的主子老糊塗了,你們也都跟著老糊塗了?竟然敢劍指君上,他不想活了,你們也都活膩歪了?”
一眾侍衛聞言一愣,猶猶豫豫地偷看申屠軒。
沈英這番話說是說給這些侍衛們聽的,不如說是說給申屠軒聽的。
你自己活膩歪了,長本事了,還公然弑君,還要帶上這麼多大好兒郎跟你一起背通敵叛國,造反弑君的罪名,遺臭萬年?
申屠軒抿唇,深呼吸擺手:“退下!”
一眾侍衛這才慌忙收刀退出去。
申屠川的侍衛當即便要上前去緝拿申屠軒,無雙和陳風。
霍刀淩空卻是不肯退讓半步,依舊擋在申屠川麵前。
沈逸也忙擋在了無雙麵前護著他,沈沐雪亦是,紅了眼雙手張開擋在陳風麵前,激動喊;“陳風他沒有叛國,他不可能叛國,我不許你們碰他!”
沈英重新扭頭回來看向申屠川:“誠如皇上所言,事發巧合,寧王北域王大將軍他們確實有所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