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吸狗的意思吧?
降穀零艱難地想道。
實在是不是他以貌取人, 隻是這個大叔真的讓他覺得這個“吸”後麵跟的名詞有待商榷。
降穀零點點頭,並且讓哈羅坐下。
“這種軟綿綿的觸感!”男人兩眼發光蹲下,雙手捧著哈羅的臉瘋狂揉搓, 並且貼貼臉,“雖然小小的一隻但是肉感好好!”
用著最凶惡的表情說著最可愛的話。
看上去真的很喜歡了。
降穀零:……
“你家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阿龍順了順哈羅被他弄亂的冒毛發, 抬起頭真心實意誇讚道。
降穀零遲疑:“謝謝?”
看見男人如此喜愛哈羅, 降穀零的唇角也微微上揚,一個鏟屎官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任何一個鏟屎官都拒絕不了其他人誇讚自己的愛寵的, 就連降穀零也不例外。
而且哈羅似乎也很喜歡這個人,尾巴興奮地甩得不停, 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男人的手,一犬一人相處的還算不錯。
阿龍揉了揉哈羅的狗頭:“請問它叫什麼名字?”
“哈羅。”
降穀零不假思索地回答,大約是現在氣氛還算融洽,降穀零稍微放鬆了一下神經, 也有空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視線落在他臉上的傷痕的時候稍微頓了頓,視線繼續往下,凝在揉搓哈羅的雙手上,這是一雙布滿繭子的手,手心還有虎口處都有, 而袖口因為動作微微滑落,小臂露出長期鍛煉的肌肉, 降穀零仔細回憶剛才他的走路姿勢。
走路的方式中方向動作力度蘊含的各種特征都能暴露出一個人的職業。
降穀零默不作聲地收起視線。
隻見男人閉目品味:“哈羅啊……真是個好名字!”
“哈羅~看這裡~”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口袋掏出手機對準哈羅。
聲音,
夾起來了!
低沉的嗓音此時輕柔得可怕,像是哄小孩子的大人一樣說著“乖乖這邊這邊”,然後發出專門吸引小狗的“嘬嘬嘬”聲。
降穀零木著臉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用各種角度給哈羅拍照。
哈羅甚至還挺配合的。
降穀零心情複雜地挪開視線, 哈羅這家夥。
“看我剛才給哈羅的拍的照片。”心滿意足拍完照的阿龍沒忘記哈羅的主人,非常熱情地向他分享自己剛才給哈羅拍的照片。
降穀零整理好心情,湊過去一看。
這,還怪好看的。
降穀零不得不承認照片上的構圖還有光影都算是上好的。
哈羅鏡頭感還不錯,每一張都在有意無意望著鏡頭,打滾的,歪頭的,露出肚皮的。
實在是太可愛了。
就連他看了也忍不住心動。
觀賞完之後降穀零發自內心地讚揚:“真的好好看,先生你這技術一定學了很久吧。”
得到誇獎的阿龍不好意思一笑:“啊,都是日複一日練出來的,要是犯了一些失誤就要被廢掉的。”
他頂著一張刀口舔血的臉,說著一些理所當然的話。
似乎都在隱隱指向某種道上的事情。
降穀零笑容一滯。
廢掉?
啥意思,指的是人?
降穀零臉色忽然難看起來,臥底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聽見他這話很難不讓人聯想一些黑暗麵的不好東西了,即使是一些小錯誤,如果boss心情不好,被解決掉也是家常便飯了,所以……
等等,他們剛才是在聊拍照技術吧?
降穀零陷入沉思。
從紗來沒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擺拍各種美食,還有阿銀,然後拍一下美久,不過美久那個時候總是覺得他拍人的技術有待提升,於是他開始苦練拍人的技術,後麵紗來出生了阿龍更是每天相機不離手。
勵誌拍下女兒的每個瞬間。
不過這些瞬間產生出來幾十張照片隻有幾張可以用,其他都因為某些小小的瑕疵隻能作廢。
到現在他已然成為一個合格的家庭攝像師了。
“啊,加個聯係方式吧,修完後回頭我發你。”阿龍打開手機的社交軟件。
居然還會修圖?
降穀零定了定神,說實話現在他有點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隻是,純粹的愛狗人士嗎?
不過,降穀零想起自己方才的判斷,擰起眉。
“你是這裡的新住戶嗎?”降穀零開始打探情報。
阿龍加了聯係方式後翻看剛才手機裡麵拍的照片,聞言搖頭:“是我女兒住在這裡,我過來住幾天。”
降穀零端詳著這個男人的臉龐,心裡浮上某種熟悉的感覺。
緊接著聽見他報出了一個門牌號。
所以是黑田紗來的父親?
降穀零內心忽然感慨一聲,果然如此,有種不愧是這樣,意料之中毫無意外的感覺。
想到這裡的降穀零笑意多了幾分真實:“我是隔壁住戶的安室透,前幾天去旅遊了,這兩天才回來。”
“哦哦。”陡然遇到女兒的鄰居,阿龍有些措手不及,“我的女兒承蒙您的關照了。”
“小小心意,請收下,百分之百純天然的貨。”
完全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禮盒。
身為父親,也要為自己的女兒積累人脈,打造出好印象啊!
是剛才買的水果禮盒,因為沒想到居然在回來的路上遇見女兒的鄰居,手作餅乾也沒有帶在身上,阿龍決定先把這個給鄰居,反正都是一個屋簷下麵的。
出出入入很多方麵都會遇到。
降穀零緊緊盯著前麵的禮盒深沉地想:這個貨又是指什麼?
還有這種宛如乾部給黑老大上供的場麵,雖然臥底多年但是身為公安的降穀零還是有點吃不消。
有種臥底多年突然當上了老大的節奏。
扯遠了。
降穀零擺擺手,剛想說不用。
卻聽見這個男人氣勢如虹的聲音響徹樓道:“請收下吧!不然我死了也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