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於是,諸伏景光出口的問題變成了——

“為什麼會選擇我?”

不是說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但說到底他來到組織才不過短短一年,“死”得極為倉促,在“死前”尚未能窺見組織真相的一斑,這樣深重的信任實在是有點難以想象。

琴酒略微沉默,然後歎息似的說:“你為此而死啊,Scotch。”

他確實早就為蘇格蘭安排好了退路,但也無非是普通的助理工作而已,而如果諸伏景光真的按照朗姆的計劃離開,琴酒也並不會硬把人拉回來——缺人歸缺人,他還沒到boss那種見到一個人才就想往自己碗裡劃拉的地步。

但誰讓諸伏景光把自己“殺死”在那次的事件當中了呢?琴酒就是在那一刻看到了某種可能,與看到萊伊那驚人的狙擊能力時類似,儘管他完全不確定可能會不會變成現實,但並不介意為此做點什麼。

蘇格蘭神情微動,正欲說點什麼,琴酒再度開口:“此外,boss有一些忠告要對你說。”

“boss?”蘇格蘭露出了略帶詫異的表情,然後迅速地端正神態,“好的。”

“倒也不用這麼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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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之後boss會親自告訴你的,現在隻是提前預告。”

“我想你已經完全明白檔案館的意義,來到檔案館就意味著你已經進入組織的核心,組織幾乎所有的信息都將會經過你的手,你能影響組織的方方麵麵,”他的聲音平淡無波,有點像是傳聞中的機器人,“但你也將是必須遊離在組織之外的人。”

“記住,你不是製定任務的人,也不對任何人負責,你唯一要負責的是他們的命,所以,不管你認為任務多麼荒謬,多麼難以理解,都隻要記錄它,而不要評判,你唯一可以提出異議的時候就是你意識到有人可能遭遇意外死亡的時候。”

“更進一步地說,除了死亡之外,哪怕是殘疾和心理創傷也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琴酒凝視著麵前的年輕男人,眼眸平靜無波,“這也是規則的一部分。”

蘇格蘭沉默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我沒有那麼脆弱。”

那雙冷淡的眸子當中泛起一絲清淺的笑意:“這麼想的人可不是我,你遇上了boss會心軟的好時候。”

“那麼請轉告boss吧,”蘇格蘭微笑著說,“我很希望有能夠親眼見到他的那天。”

“我還記得你說的是‘生死’,”蘇格蘭說,“所以,除了生命,還有死亡嗎?”

在他的手下,方才還活蹦亂跳的魚正在緩慢地死去,諸伏景光其實也有點好奇這間彆墅裡的食物都是怎麼送來的,走進廚房看到一缸活魚的時候他著實有點驚訝。

在完成了簡單的“崗前培訓”之後已經到了晚餐時間,景光自告奮勇地攬下做飯的任務,讓他意外的是琴酒也跟進了廚房,不過後者隻是走到了一旁的酒櫃邊上選酒。

聽到蘇格蘭的問話,銀發男人收回看向酒櫃的目光,回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應聲:“哦。”

“關於這個,”他懶洋洋地說,“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們總是要殺人的。”

諸伏景光切著魚片:“這也是‘損耗’嗎?”

“這是任務,”琴酒繼續在各種酒當中猶豫,“既然組織存在,總要有點價值,而現在搞培訓的價值已經沒法讓人滿意了,科研那邊又總是在燒錢。”

“所以……”蘇格蘭思索著說,“類似於……黑手套?”

“這麼理解也行,”琴酒點頭,略帶猶豫地抽出一瓶酒,“每個季度boss會整理這類任務,由我負責安排,我記得你也做過?”

蘇格蘭刀鋒不停:“是的。”

那是他取得代號的任務,說實在的,當時的諸伏景光並不感到驚訝,雖然不能說是接受良好,但在行動上並沒有什麼猶豫,反倒是現在,在知道了這一切的當下,他有種悵然的感覺。

“彆擔心,安排給學員的任務對象一般都是選擇過的,”琴酒拿出兩瓶威士忌比對了一會兒,然後把其中一瓶放回去,“我們總得注意你這種學員的心理健康。”

“這算是作為老師的愛嗎?”蘇格蘭笑了笑,把切好的魚肉裝盤,“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樣的職業,我想我們的心理素質應該也不必擔心。”

“這算是……”琴酒拿著兩瓶酒走過來——這個廚房真的很大,“培訓基地的底線吧。”

他用左手拎著兩個酒瓶,右手順便把裝著生魚片的盤子拿起來:“雖然我們基地的底線已經夠低了,但總不能沒有。”

諸伏景光看著他帶著酒和菜盤子走向餐廳,總覺得這場景有些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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