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在腦內複盤著這場短暫的拜訪。
雖然有點被驚嚇到,但降穀零愉快地認為,自己對琴酒的拜訪收獲不小。
最大的收獲是,這裡好像真的是琴酒,起碼在一段時間之內的,固定住所。
暫且不說房間的布置——雖然人坐在客廳沒動,但並不妨礙降穀在有限的空間裡進行觀察,確定這屋子完全是以長期居住的格局布置的——就說琴酒的態度,既然他接受了來自“鄰居”的贈禮,和日後再見的邀約,那顯然沒有很快就走的意思,甚至即便是在波本展現出了明顯的探究欲望之後,他都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既然如此,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畢竟琴酒無疑是組織當中的重要人物,既然找到了他相對固定的據點,那麼從他身上挖掘出組織的秘密也就顯得不再遙不可及——當然,琴酒既然在他麵前表現得這麼坦然,那很可能這裡並沒有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但降穀零並不擔心,這無非是他和琴酒之間一場關於時間和縝密程度的博弈,而他很有耐心。
而除了這最關鍵的一點之外,同樣不容忽視的,是琴酒的……狀態。
波本當然沒見過工作時間之外的琴酒,他也不清楚琴酒平常對同事是個什麼態度(他們為數不多的見麵基本上都是劍拔弩張),不過他今天見到的琴酒顯然和之前大有不同,這不同顯然不是因為波本自己,那麼隻能是源於所處的環境。
也許即便是琴酒這樣的人,在日常的環境裡,也不會隨時保持著“我要殺了你”的狀態吧?
雖然見麵的時候被驚到了,但這時候一想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才怪啊!怎麼琴酒其實是個日常派嗎?他真的不是打算過幾個月就把這棟樓給炸了嗎?降穀零倒不是對黑衣組織的成員有什麼奇怪的想法——畢竟他剛見過很會享受生活的貝爾摩德——但是琴酒……琴酒總歸是,不太一樣的吧?
想到這裡的時候降穀零的思緒停頓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想了想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琴酒不一樣,因為他的氣質,他的工作,他在組織裡的多種傳言,還是那種近於符號化的存在感,然後他意識到自己走神了——現在可不是研究琴酒存在感的時候。
但是總之,既然無意間窺探到了琴酒的另一麵(存疑),那麼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尋找機會也是應有之義,如果萬一能找到什麼琴酒的弱點,那就是賺到。
當然,降穀零的思維也沒有局限在琴酒身上,在確認了琴酒會在一段時間內住在這裡之後,他立刻就聯想到了這間公寓的性質。
波本自己住在這裡是組織的安排,而琴酒會出現很大可能也與組織有關,那麼這間開業不久的公寓和組織有聯係的概率頓時大大上升了。
想到這裡,降穀零頓時一改自己之前任務做完就走的想法,決定之後也要找機會繼續就在這裡,並且馬上給下屬發了消息,讓他查一查這家公寓的所有人。
隻不過是短短的幾十分鐘就得到了這麼多新消息,讓
波本從一個月前就一直沉鬱的心情都稍有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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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告誡自己要維持冷靜和耐心,畢竟……一切的代價已經足夠大了。
就在波本進行著自己的布局之時,在同一間公寓裡,琴酒——剛剛檢查完房間確定波本沒有大腦宕機給他按什麼竊聽器的琴酒——也做出了決定。
他決定開始擺爛。
眾所周知,琴酒是組織的全職員工,他的工作時間是007,可以說每天從睜眼就開始工作一直工作到閉眼,有些時候閉眼之後還在工作,他對這種生活並沒有什麼怨言,甚至很享受,但這並不代表琴酒喜歡所有的工作。
如果仔細觀察琴酒的任務表,和他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作出的任務選擇,就會發現,琴酒其實,真的,很不喜歡當教官。
這裡的教官是狹義的教官,專指教育部門的工作人員,琴酒雖然也有這個部門的兼職,但基本上都是boss硬塞的,也許有人會享受那種欺騙和培育一無所知的學員的感覺,但絕不包括琴酒。
事實上,眾所周知的,琴酒甚至不喜歡和人接觸,就更彆提花費很長時間去觀察和培養某個人,甚或享受其間的愛恨了。
但教育部門是組織的核心部門,理論上一切都要為之讓步,也就是說,既然波本撞到了他麵前,那麼理論上琴酒應該以作為教官的職業素養來麵對他。
換句話說,他不僅得繼續忍受來自優秀學員的試探,還得在這個過程中觀察他,反向試探他,並且在方方麵麵演他。
有鑒於琴酒所塑造的形象,他如果要演其實也不難,既然是個多疑到神經質的人,那麼他就沒必要像某些人一樣去演什麼“逐漸信任透露情報bb”的流程,隻要一如既往地滴水不漏就行,然而即便如此,這也仍然非常麻煩,因為他完全能想象得到,像波本這樣優秀的臥底,在這種壓抑的時刻,一旦得到機會,會爆發出多麼強大的能量。
他怎麼就回日本了,讓貝爾摩德去跟他互演難道不是很美好嗎?琴酒一時間懷疑boss是不是做了什麼,說實話變成孩子之後他的某些惡趣味是越來越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