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一手牽著弘樹的手,一手抱著毛絨玩具,走進了林木之中。
波本在原地愣了幾秒鐘,下意識地琢磨了一會兒那句話的意思,才突然反應過來,他連忙向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衝過去,然而此時,繁盛的樹木間儼然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身影。
那在樹叢間的交談就像是一場……並不存在的夢境。
“您確定這樣做是合適的嗎?”
一天之前的研究所裡,聽完了boss全部的計劃之後,琴酒以一種“你真的不是在玩嗎”的眼神看向他。
倒不能說計劃有很大的問題,就是感覺……其中的某些部分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啊。
“相信我,”烏丸蓮耶以一種堅定的眼神看過去,“這是最合適的做法。”
要論對人心的把控,琴酒相信自己肯定是不如boss的,聽他這麼說了,儘管心裡還有些疑慮,但也沒有繼續糾纏:“好的,先生。”
“我會在明天給波本發郵件,讓他過去,”說到這裡,琴酒頓了一下,“您打算帶上澤田弘樹嗎?”
“放心,隻是帶他出去玩玩,”烏丸蓮耶輕鬆地笑道,“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了……雖然不能讓他知道全部,但是哪個孩子不喜歡當英雄呢?”
要不是這孩子及時
出手,以組織的技術水準還真解決不了愛麗絲,而在知道愛麗絲為了殺死他如此煞費苦心之後,烏丸蓮耶當然要把那孩子從抑鬱中解救出來,至於是否需要他繼續做點什麼,那都是之後的事情。
讓他明白自己拯救了世界隻是其中一步,他還要給弘樹玩具、遊戲,以及更多,組織不是個適合孩子生活的地方,但是都這樣了,那就管他的。
清晰地感覺到boss那種“我要死了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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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好的,”烏丸蓮耶篤定地說,“不僅是那孩子。”
他的目光落到琴酒放在手邊的那個筆記本電腦上,語氣變得溫和:“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段時間你不如就好好休息一下。”
琴酒對此顯然有自己的看法:“我已經休息得很徹底了,而且也並沒有做什麼困難的工作。”
“話不是這麼說的……”boss無奈地搖頭,“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學學我。”
“您?”琴酒哭笑不得,“先生,誰才是那個逼著自己一直燃燒的人?”
烏丸蓮耶沉默,然後苦笑:“好吧,看來我開了個壞頭。”
“那麼至少學我多找幾個可靠的幫手,”他站起身來,拍拍琴酒的肩,這種做法落在他現在的外貌的上難免有些奇怪,不過行事雙方看起來都適應良好,“但不要學我……要照顧好他們。”
琴酒歎氣:“……我不是神父。”
烏丸蓮耶搖頭,眉目溫柔:“我不是在懺悔,隻是在道歉。”
琴酒很想說一句“沒有必要”,但是在boss的注視下,他最終隻是輕輕點頭:“……好的。”
於是這次“住院”期間琴酒真的放下了大部分的工作——沒有全部,因為他根本沒法控製自己不去看任務單子;久違地睡了幾個完整的晚上——不算很完整,因為不用睡多久他就精力充沛了;並且連著幾天沒有再寫一個字——這個是真的,他克製住了,一旦想寫就馬上開始看貝爾摩德寫的報告,效果拔群。
雖然很不習慣,但琴酒也得承認暫時從工作中脫離出來是有好處的,至少在這麼幾天的時間之後他確實覺得——很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研究所投入工作當中去了。
原本琴酒一向是對研究所的生活適應良好的,但現在他實在覺得有些無聊了,尤其是在瑪克那邊的工作結束轉移到雪莉這裡之後,因為並不需要他作為實驗體而隻要提供一些樣本,琴酒一天大概隻有一個小時是需要出麵的,其餘的時間就完全是無所事事。
他已經看完了三本書,現在甚至能心平氣和地和赤井務武聊上一個小時——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為熟練掌握了對方豐富的人際關係,可以多角度發出嘲諷而完全不用擔心被嘲諷回來,實驗室裡長大的孤兒無所畏懼。
“彆再折磨我的實驗體了,”雪莉麵無表情地說,“心情也有可能影響藥物效果,萬一出問題了你負責嗎?”
“我並不覺得我的心情有受到什麼影響啊。”務武在琴酒之前開口道。
雪莉瞪了他一眼,壓根沒有理會,直接對琴酒說道:“你走吧,我這裡不需要你了。”
“結束了?”琴酒站起身。
“不完全,但總之差不多了,”雪莉疲憊地按了按眉心,“反正沒你的事了……”
她話還沒說完,隻覺得一陣風從眼前劃過,然後琴酒就從房間裡消失了。
“哎呀,”赤井務武笑著說,“看來是給他憋壞了啊。”
他收獲了自家外甥女一個“被迫和你待在一起確實是會這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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