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喜歡喝酒。”
琴酒站在酒櫃前,隨意地說道。
“酒本身並不重要,”蘇格蘭正在切菜,聞言微笑道,“重要的是一起喝酒的人。”
真要說起來,其實他們也就喝過那一回而已,有這麼印象深刻嗎?琴酒有些困惑地回眸看了眼對方係著圍裙的背影,再轉回酒櫃:“那麼,你想喝什麼?”
“可以自己選嗎?”蘇格蘭聽起來很驚喜,“但我對雞尾酒的了解很有限,還是你來挑選一個合適的吧。”
“合適的?”琴酒微微揚眉,“我不知道對你來說什麼才是合適的。”
“你這麼想嗎,”蘇格蘭笑著說,“但我覺得你總能給我最合適的。”
琴酒再一次地回過身去看他,諸伏景光依然在忙忙碌碌地做飯,看起來是很上心地想要做一桌大餐。
“那就喝我想喝的吧,”琴酒轉身,從酒櫃裡取出一瓶乾式金酒,然後看著蘇格蘭的背影說,“我記得這裡有湯力水。”
“好啊,”諸伏景光回身對他微笑,“下一次,我會記得研究雞尾酒的種類的。”
晚餐很豐盛,豐盛到琴酒懷疑蘇格蘭知道了自己受傷的消息在做營養餐(應該不至於,給病人喝酒不像是諸伏景光能做出來的事),這一趟出門的效果好得有點驚人,看樣子之前是真的憋狠了。
剛在研究所躺了快半個月的琴酒深感理解,但比起他,蘇格蘭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這樣的生活,結束晚餐之後琴酒帶著蘇格蘭開始複盤前段時間的工作,一邊複盤一邊給報告打草稿,在臨近年末的時候突然被迫休假真的會產生很多的連帶麻煩。
“我知道我不該問,”在工作告一段落之後蘇格蘭說道,“但……之前那個任務,很麻煩嗎?”
琴酒從一大堆文件中抬起頭,神色平靜地看向他:“不麻煩,有點複雜。”
“是嗎,”蘇格蘭低聲說,“也許這是個我不能知道的任務,不過……”
他明顯地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下去了:“如果之後再有這種……複雜的任務,我是說,我能知道的那種,我有沒有可能……和你一起?”
琴酒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凝視著麵前的男人,神情嚴肅:“這不是你的工作,Scotch。”
蘇格蘭看起來並不意外,他有些艱難地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當然,從接手檔案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往後的生活一定會是以內勤為主的,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會覺得……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做遠程後勤,”琴酒低下頭繼續看文件,“但這種機會很少見,假如你很想出外勤,我建議你還是試著和你的下屬搭檔,還有,保護好自己。”
蘇格蘭感覺到心情在一瞬間歡悅起來,儘管在心裡嘲笑自己,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所以說,琴酒確實總能給出最合適的。
“今晚住在這裡嗎?”他笑著問。
聞言琴酒側過頭思考片刻,搖了搖頭:“不,看完這個我就要走了,還有事要處理。”
萊伊進屋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勁。
大概在威士忌眼中琴酒的下屬就該和琴酒一樣勞模,這段時間他忙得不行,在美國時忙著寫報告,好不容易回到日本,他的臨時上司還能不斷地遠程發任務過來,也不知道分明身在美國的威士忌怎麼會對日本的情勢如此了解。
啊……仔細一想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但是總之,上司的倒下並未能讓萊伊的生活變得輕鬆一點,而且沒了琴酒在身邊之後,他不得不忍受一些豬隊友的存在,無論是對萊伊還是赤井秀一來說這都是久違的體驗,實在是非常考驗他的意誌力。
因此,除了剛回到日本的時候回來收拾了幾分鐘,這還是萊伊第一次回自己的這個住所,他剛在某處盯了三天,平均睡不到三個小時,還有基安蒂在耳邊叨叨諸如“琴酒哪去了他該不會在偷偷休假吧”
之類的廢話,被這樣折磨了三天之後得到的結果是情況變化、任務取消,現在可以說是身心的雙重疲憊,就等著倒在床上一睡不醒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有哪裡不對。
這,或許與警惕心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即便你不是個在地下組織臥底的特工,如果在半夜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臥室的燈沒關,也會感覺不對勁的,尤其是在你很清楚自己上次回來的時候完全記得關燈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