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有一大堆困惑的事情,並且不認為思考下去是沒有意義的,但這一次他真的理解當初琴酒說的話了,試圖找到琴酒的行為動因實在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想到也許琴酒真的是為了他好,波本感覺頭更痛了。
他在琴酒身上投入了過多的精力,就算一開始這是為了更多的情報,但事到如今,已經很難用這個理由繼續說服自己——明明還有更多有價值,而且很可能也更容易發掘的事情在等待他去探查,但他還在糾結這個明顯不想靠近他的男人。
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他完全沒有必要對某個組織成員有什麼好奇心,他們都隻是任務的一部分而已,可是現在的他竟然甚至開始想要知道琴酒的來曆和過去,最糟糕的是波本甚至不是很能說清楚自己為什麼對琴酒如此糾結,明明單純從神秘感的角度上來說,貝爾摩德才是真正的謎語人。
或許當初發現琴酒是自己鄰居的時候就不應該湊上去,若非如此,他們應該隻是相看兩厭的同事而已。
嚴格來說好像現在也是……?
可是,波本又想起了之前那個關於魔鬼水池的比喻:可是,就算水位一直沒有變化,但水的流動終究是會留下痕跡的,就像忒修斯之船,如果不斷地流動,遲早所有的水都會變成新的,而且……
他望著玻璃碗當中沒
有被倒掉的那些水,或者至少表麵上是水的液體——如果加進來的不是水,而是酒呢?
又或者其實是反過來?
說好的彆想呢。波本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不得不承認威士忌是無辜的,自己的現狀無關於酒精,他決定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出了酒吧,關門落鎖,試圖不去思考琴酒怎麼會有一間酒吧,又為什麼要約自己在這裡見麵……這種想想就很麻煩的問題。
好在接下來幾天他又忙起來了,除去新落到自己頭上的這個任務,波本還有一大堆事情要操心,也就暫時放下了對某人的糾結,他自己當然清楚這無異於自欺欺人,但隨便吧,也許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說不定。
新被琴酒扔過來的這個任務一時間沒有什麼進展,琴酒雖然嘴上說著皮斯科不算什麼,但在實際操作上還是頗為謹慎,對方畢竟是公眾人物,突然死掉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動手隻是一顆子彈的事,選擇合適的時機卻還是很重要的,因此之後幾天琴酒都沒有給出什麼指示。
於是波本乾脆光明正大地跑去和愛爾蘭交際了,作為一個情報人員,他本就長袖善舞,再加上和愛爾蘭頗有共同語言(感謝琴酒),沒多久就混成了表麵朋友,也是因此,他在第一時間見證了愛爾蘭得知皮斯科死訊時的反應。
事後回想起來,這可能是琴酒刻意安排的,畢竟對方本就是讓他來觀察愛爾蘭的,他都已經做好了如果愛爾蘭表現出對組織的憎恨,就幫忙遮掩的準備,但最終事情完全出乎了波本的意料。
在問清了事情經過之後,這個大漢一拳砸壞了酒吧的台麵,咬牙切齒地發出一聲低吼:“Gin!!()”
boss……
;?()”
波本謹慎地說,“他對組織是什麼想法還不好說,但反正是很想要乾掉你的樣子。”
他還沒有放棄策反愛爾蘭的事情,因此用詞比較謹慎,不出意料的,琴酒對自己被人仇恨一事毫不在意,隻留給他一句:“繼續觀察。”
繼續觀察的成果是,琴酒不愧是仇恨吸引大師,愛爾蘭似乎完全把心思都投在了要怎麼搞倒他上麵,為此對組織的任務還更積極了一些。
波本不想勉強自己去理解這人的腦回路了,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策反愛爾蘭的計劃是不是不太靠譜,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再試試。
愛爾蘭畢竟是在組織裡長大的,也許正是因此才完全沒有想過叛逃的事情,不過組織已經殺死了他的養父,這份裂痕也是客觀存在的,要是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之後恐怕很難再找到這樣與組織關係密切卻又有仇在身的成員了。
所以如果可能的話,波本還是不想放過他。
但是,要怎麼才能把這份仇恨從琴酒身上拉回組織上,或者,起碼來說,把組織也加進愛爾蘭的仇恨列表裡呢?
真是完全想不到琴酒會以這種奇怪的方式給自己的計劃造成阻礙,這就是組織的守護神嗎,真是令人感動啊。波本麵無表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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