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終於忍不住了,他不顧自己剛醒,給琴酒打來了電話。
“你說真的?”電話剛一接通琴酒就聽到對麵傳來震驚的聲音。
“當然,我有什麼必要騙你?”他笑著說,震驚被傳遞出去讓琴酒心情愉悅,“想聽錄音嗎?”
琴酒在自己房間裡裝了竊聽器,所以他確實擁有這段對話的錄音,不過需要一點時間導出。
“應該……不……”蘇格蘭聲音顫抖,在過度震驚下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zero……他……”
琴酒感覺他的反應有點過度,疑惑之下,倒也不再玩笑,轉而道:“怎麼,你進來之前沒做過培訓?我還以為這是通用課程。”
諸伏景光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隨著琴酒的話語緩慢地平息,他終於意識到所謂的“告白”並非那回事:“我……我和zero不是一個機構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自己苦笑,完全沒料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可不是剛醒能夠解釋的。
而琴酒相當體貼地沒有追問,他順著話題笑道:“原來如此,聽起來你相當不專業。”
“我
想,大概也沒人指望我專業吧,”蘇格蘭終於平靜下來,略帶調侃地說,“但我也沒想到zero能這麼……專業。”
說到這裡他又有點恍惚,諸伏景光自認為很了解降穀零,對方雖然很敬業,但似乎並不是會走這種路子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隔著電話,琴酒並不知道對麵人的想法,他輕笑道:“你的專業度可是得到組織認可的。”
蘇格蘭回過神來,也笑了:“也是你的認可嗎?”
“我說過,你從未讓我失望過,”琴酒回答,“不過說不定將來也會有這方麵的任務,不要留下短板。”
“哈?”蘇格蘭感覺今天的自己一驚一乍的——但這好像也怪不得他。
“這種任務……”他艱難地說,“應該不至於落到我頭上吧?”
“這可不好說,”琴酒微笑著,漫不經心地說,“波本來組織的時候也沒想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吧?”
好吧,真是個強有力的論據……蘇格蘭按了按太陽穴:“這要怎麼……你要培訓我嗎?”
那樣的話他大概會有所期待。
“這種培訓,當然是貝爾摩德,”琴酒理所應當地說,“不過你的話隻看理論大概也足夠了。”
蘇格蘭對他的回答不算意外,因而也稱不上失望,他微笑道:“怎麼?”
“有魅力的人不需要刻意為之——我的老師說的,不知道他看到現在的我是什麼感想。”琴酒說。
這算是……被稱讚了?景光有點愣神,幾秒鐘之後吐出一個詞:“老師?”
“是加入組織前的老師,”琴酒隨意地解釋,“我們那時候還有全套臥底培訓。”
儘管早就知道琴酒是後加入組織的,但聽他提起“之前”的事,蘇格蘭還是覺得很新鮮:“這麼說,你的老師很看好你。”
“確實。”琴酒笑了笑。
他自認為並不是最好的間諜,甚至可能都不是個好間諜,但老師認為他有獨到的優勢,足以勝任這個任務,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對的。
儘管已經背棄了這個任務十幾年,就連下任務的人都已經不再存在,但任務目標卻似乎離他越來越近了。
“我從未聽過你之前的事情。”大約是感覺到琴酒心情不錯,蘇格蘭難得說起這像是禁忌的內容——組織的檔案館裡連boss都有,但卻唯獨沒有琴酒,他的特殊之處可見一斑,不過蘇格蘭有把握就算琴酒不想告訴自己,至少也不會因此生氣。
“沒有什麼好說的,”琴酒淡淡地說,“我不太會講故事,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等一切結束,可以去問波本。”
蘇格蘭一怔:“Zero?”
“那時候他應該已經查清楚了吧……”琴酒不是很確定,“說不定你可以在檔案館加上一份檔案。”
“等等,Gin,”蘇格蘭皺起眉,“檔案館……”
“我們過段時間做個交接?”琴酒打斷他的話,“以後按照組織的習慣每季度彙報一次就行。”
蘇格蘭微微沉默:“你有什麼彆的計劃嗎,Gin?”
“不,隻是……我太忙了,”琴酒說著又想起還堆在電腦裡的一大堆工作,頓時不想聊天了,“你應該也感覺到了,組織近段時間的事情越來越多。”
作為檔案館的管理員,這點敏感度蘇格蘭還是有的,他能感覺到自己比平時更加忙碌了,而如果說需要上報到檔案館的任務都有明顯的增加,那麼對整個組織而言,情況隻會更加明顯。
“……我明白了。”蘇格蘭到底沒有再多問,他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幫琴酒分擔一些工作,現在看來最好的做法就是管好這個檔案館。
頓了頓,他到底還是沒忍住:“你……要保重啊。”
“我會的。”琴酒說完,掛了電話。
諸伏景光怔怔地看著手機散發出的微光——在上次外出的時候他得到了一支新手機,專門用來和組織裡的人聯係,不過目前還隻有琴酒打過這個電話——良久歎了口氣。
看樣子今天又要多出一個失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