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2 / 2)

毫無疑問,“琴酒編了一整套故事耍他”是比“組織是個培訓機構”更難以接受的事情。

“那麼,”工藤新一的眼神慢慢地找到了焦點,像是終於接受了這一切,他呢喃似的低語,“這……到底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啊。”

“誰知道呢,”琴酒笑起來,“可能並沒有。”

工藤新一的目光在文件堆和琴酒的臉上轉過幾個來回,不太清楚兩者哪個更讓人吃驚,最後,高中生歎了口氣,以一種曆經千帆的語氣說道:“所以,你想和我說什麼?”

儘管工藤新一的腦子裡還有一部分在尖叫“我在做夢吧!”,但另外的部分已經進入到了理智思考的狀態,他一點沒有詢問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並非不好奇,隻是本能地覺得沒必要和琴酒談論這些,如果真的要知道,還不如等據說也會來這裡的老爹。

——爹媽想玩孩子所以輕鬆地接受了組織計劃這句話,放在他自己身上的話,聽起來就很真實。

很有“被玩”經驗的高中生偵探暗自歎氣,把精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

“我想你不是會在這上麵和我開玩笑的人,”工藤新一冷靜地問,“但你想說的不隻是這個吧?”

他對琴酒的了解……其實頗為有限,一部分來自先前為數不多的接觸,另一部分來自灰

() 原的轉述(目前看來,可信度存疑),但不管從何種渠道看來,琴酒都是個足夠嚴肅的人,所以他肯定不會是為了看自己笑話才來的——何況也沒有很好笑吧?

高中生偵探如此安慰自己:那麼,總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琴酒將手上那把非常顯眼的槍放到兩人中間的矮桌上,用打量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少年,工藤新一再度驚詫地意識到,原來他也可以有這樣毫無殺氣的眼神。

“當然,”琴酒說,“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他用了“商量”這個詞,儘管已經有猜測,工藤新一還是感覺不太習慣,但他沒說什麼,隻是冷靜地看著對方。

琴酒略作沉吟,然後開口:“第一個問題是,以你目前對組織的了解,你還想要毀滅它嗎?”

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假如在一個小時之前聽到這句話,工藤新一的回答都不會有絲毫猶豫,但此時此刻,他卻陷入了沉默。

琴酒給出的資料完全沒有避諱,組織的一切善惡都被□□地展現出來,以少年偵探的善惡觀來看,這個所謂的“培訓機構”雖然不像他之前以為的那樣的邪惡,但也實在稱不上多麼好,如果是一年前的他,大概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讓它消失。

但現在的工藤新一已經能意識到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一旦消失,連帶的後果不見得比它繼續存在更好。

他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用肯定的語氣說:“我想,還是不能讓它繼續存在!”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他還是覺得應該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不必有多餘的期待,也不能因為代價的存在而畏首畏尾,工藤新一對自己堅信的事情,一向是毫不動搖的。

這樣堅定地說完之後,像是猛然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傳說中組織最忠誠的成員,他後知後覺地露出有些尷尬的神色:“啊,當然,肯定是要采用合適的方法……”

但琴酒看起來並不惱火,與之相反的,他露出了幾乎能稱得上是溫和的笑。

“那麼,想試試看嗎?”銀發男人微笑著說,“試著成為……毀滅組織的英雄?”

工藤新一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什麼?”

“我可以讓你做到,”琴酒姿勢從後仰變成了前傾,這讓年輕人又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是個很不錯的計劃,不會像Rum寫的那些一樣出岔子的,你隻要按照計劃去做,就能收獲所有的榮譽。”

他的神情……相當的平淡,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談論什麼“組織毀滅”或者“英雄製造”計劃,而隻是在邀請某人拍攝虛假的電影,那眼神讓工藤新一覺得非常不適。

他皺起眉,迎著琴酒平靜的眸子,乾脆地回答:“不。”

“為什麼?”琴酒挑眉,“你這個年紀應該正是喜歡這些的時候吧。”

“什麼叫我這個年紀啊……”工藤小聲嘀咕,然後擺正神色,“因為英雄是不應該被創造的。”

因為偵探要追尋的……是真實的世界啊。

“哦,那麼,”琴酒仍然沒有因他的拒絕而生氣,反倒露出一絲微妙的笑,“第二個問題,想要繼承組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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