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完了那兩位為數不多的耐心,那估計到時候殺他時,連聽他說兩句遺言的機會都不會給了。
“該死!這麼久了,金手指還沒出現,看來是真沒有了,或者說……金手指迷路了?”柳席伸手摸了摸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變得濕潤的後頸,最後歎息一聲,道:
“唉!看來這最後還是要我一人獨自麵對嗎?”
緩緩轉了個身,麵向遊廊左邊儘頭的加列家族後院方向,柳席終是邁出了他逼近死亡的腳步。
幽長寂靜的遊廊之上,深夜就他一個人在這上麵行走,他的身影被掛在遊廊屋簷上方的一處處燈盞的照耀下,不斷的拉長,拉長,再拉長……
驀地。
一股夜風吹來。
吹得柳席修長的衣擺微微晃動。
風蕭蕭兮易水寒,“人渣”一去兮不複還。
“窩草!怎麼能說自己是人渣?那是之前那個家夥,現在,我可是……,話說,是個啥呢?”
……
聲音從遊廊處悠悠傳出,最後消散在天地間。
他這算是什麼?
臨死前的幽默嗎?
……
一步。
一步。
又一步。
不知道為何,柳席這走著走著,越臨近那處死亡之地,自己的大腦便愈發的空白一片。
轉念,他自己都笑了。
還想著到了那裡之後,再“即興發揮”呢!
到時候,是“慷慨赴死”也好,還是放下尊嚴跪地求饒也罷,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
但是,瞧瞧現在才走出多遠?腦子便不聽使喚了,還指望到時候能表現得怎麼樣嗎?隻怕屆時他想要說話,連吐齒都不清晰了罷?
“還真是……丟臉啊!”
“空難的時候雖說差點大小便失禁,但那也是差點兒不是嗎?不是還沒有嗎?”
“好歹也是經曆過一次生死的人了,一回生,二回熟了,沒道理這一次反倒嚇尿了罷?”
途中。
柳席不斷的給自己壯膽,堅持著自己繼續向前的腳步不停頓。
其實彆看他走得這般艱難,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即將會麵臨什麼,有時候無知真的……很幸福。
不知不覺間。
夜色愈發的深了。
本來一刻鐘的路程,柳席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
這也許在其他人看來很誇張,但柳席真的恨不得這個路程能夠延長十倍,百倍!千倍!
萬倍!
如果可以,請讓這條路看不到儘頭!
——
“人來了!”
房間內,蕭炎的腦海之中響起了藥老的提示之聲。
“終於……來了麼?”
心下,蕭炎長籲一口氣,為了宰了那個家夥,他可是足足在此耗了接近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什麼概念?
那可是四個小時!
晚上一半的時間都過去了!
“等此間事了,今晚怕是修煉不成了,真是無語!我的時間本來就緊,三年之約……,唉!”
蕭炎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對於那白天不長眼,調戲了他心上人,又害得他晚上修煉時間浪費的家夥,他自然不會打算那麼輕易的放過了。
隻是,眼下的情形是,他在暗處,抱著將那家夥挫骨揚灰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窗格處的那個妮子,可是在明麵兒上的呢!
看情況,手刃那柳席的機會隻怕是輪不到他了。
……
“喀嚓”一聲。
房間的門應聲而開,柳席一臉“麻木”生無可戀的走了進來。
坦白來說,就當前屋內“四個人”中,恐怕也隻有他柳席一人是正常的從房門走進來的罷?
可憐他柳席,世人眼中的人渣,精蟲上腦的白癡貨色,卻是今晚房間裡最“人畜無害”的一個。
屋內。
柳席走進來過後,沒有發出原著中那招牌似的淫笑聲,甚至於看都沒有看躺在床榻之上春光畢露的俏麗侍女一眼。
開玩笑!
放著窗戶那邊的女神蕭薰兒不看,去看那些庸脂俗粉?
他柳席的腦袋被驢踢了?
入眼處,坐立在窗格邊緣的金色裙袍高貴少女,沐浴在飄飄灑灑的皎潔月光之中。
對除了蕭炎之外的絕大多數人都保持淡漠的精致臉頰,垂至翹臀的三千青絲,那盈盈一握的細腰,那裸·露在金色裙袍之下的雪膩誘人小腿,勻稱得已經初步發育的身形。
窗外夜風吹拂,帶來了來自少女身上的淡淡幽香。
隻是一眼。
柳席眼中便出現了一抹男人見到極品美女所自然流露出來的陶醉之色。
說實話,蕭薰兒真的不愧是被後世萬千青年奉為女神的……女神!
因為人家,本來就是女神好罷?!
還是那種隻存在虛幻世界,永遠觸摸不到,得不到的真正女神!
女神嘛,得不到的才是女神!
隻是,對於柳席來說,當女神有朝一日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真的感到……窒息!
是那種對方美得讓人窒息的“窒息”。
真的,柳席甚至覺得都不用蕭薰兒出手,他可能自己都要因為缺氧窒息而死了。
原先那個“柳席”的記憶之中,其自是見過這少女的,但那種記憶畢竟是存在於腦海虛幻之中的,雖然驚豔,但也不足以讓柳席如此,這就是真實所帶來的衝擊力!
此時,被少女的美貌震撼了心神的柳席,莫名的,沒來由的,脫口道:
“女神,給個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