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運用鬥氣做了些調整,讓自己的聲線稍微沙啞一些,符合了宋掌櫃這個年紀的人聲音特點。
當然,要想做到跟宋掌櫃的聲音相差無幾,他是達不到的,隻能儘量去模仿。
如非必要,儘可能不說話,即使說話也隻說少量的幾個字,這樣能夠有效避免這些與宋掌櫃熟識之人發現不對勁。
不過,饒是他處處小心,在聲音吐出口的那一刹那,護衛中領頭一人微一皺眉,伸手止住了手底下眾人讓開房門的舉動。
“老宋,你這接待個貴客一趟,連鞋都給換了?如果我沒看錯,你現在穿著的這雙鞋,怕是方才被你帶上樓來的那位客人腳上穿的罷?”護衛頭目指了指他腳下鞋履狐疑道。
見狀,柳席心中咯噔一下,他屬實是沒想到這些護衛中有人觀察得竟然能如此細致。
這條廊道很長、很寬。
從樓道那邊到這廊道最深處,足有二三十丈之遠,
他方才跟在那宋掌櫃身後上樓,往廊道裡走得沒多遠,便進了一處雅間。
這個距離,到廊道最裡麵,以他現在的五感目力,隻要不是小到毫末的事物,自然都是能夠瞧清的,但眼前這人卻也能隔著這麼遠,注意到他穿的什麼鞋?
說實話,他有些不信!
估摸著這人多半是在詐他……
但是,既然已經在人前露出了馬腳,不論是哪一方麵顯出的端倪,都意味著他這次嘗試,算是失敗了!
心下歎息一聲,瞬息之間,使用了一張一天期限的體驗卡。
一邊感受著體內暴漲的實力,柳席索性也不再偽裝,伸手用袖口擋住麵容,手臂放下時,在一眾護衛的眼中,一個陌生青年人麵貌躍入眼簾。
柳席退後一步,視線注視向那眼角有塊醒目疤痕的護衛頭目,道:
“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一幕,讓護衛們如臨大敵,很快在為首者的身後聚攏。
疤痕護衛一把抽出腰間兵器,警惕的防備著柳席,出聲道:
“這些年使用這等鬼蜮伎倆進我萬藥齋搗亂的人有不少,像你這樣易容扮作老宋,甚至偽裝成姚先生的都有好幾個,有那前車之鑒,我們怎麼可能不堤防?
雖說你這易容之術極為高明,麵容上幾乎能做到以假亂真,但是,你一開口的聲音,走路過來的姿勢……,最明顯的一點,高矮,你比老宋要高上一些!這些種種,都不得不讓我對你產生懷疑!
而且,你又偏偏在這麼個特殊的時候出現在我們麵前,不懷疑你懷疑誰?”
見眼前青年一直沒有妄動,疤痕護衛趁著這彼此對峙的功夫,也樂得多說幾句,在手底下眾人麵前顯擺一下他的經驗與智慧。
在他看來,這青年已經是那砧板上的魚肉,這般年紀,怎麼看都不像是實力能夠碾壓他們的人。
再者說,其若是真有那個實力,還用得著偽裝?
啪啪!啪啪!
“嘖嘖,講得實在太精彩了!你從我身上挑出的毛病,下次我會注意的!”聽了這疤痕護衛對他方才偽裝成宋掌櫃的分析,柳席雙手拍擊在一起,由衷的感謝著其。
“不過現在,還是請你們讓開一下罷,擋著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