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屋外那侍女果然依柳席所說的,天一黯淡下來便回去了,不過還算禮貌,至少基本素養是有的,走的時候在屋外恭謹的請示了一聲。
說明人還不是笨得特彆離譜。
屋內。
柳席正搗鼓著納戒,準確的說,是將幾立方米大小的納戒空間中,他從小醫仙那山穀離開時,帶走的裝得滿滿的一納戒金幣,給騰出來,然後以一萬枚金幣為基準,分成了二十餘份,全用臨近傍晚時,他向蕭家要來一批木箱子給分彆裝了起來。
最後,他再將之收入了納戒之中。
這次到烏坦城,除了比較重要的幾樣東西,其他的雜物,包括從藏寶洞中,得到的那些珍惜的高級藥材,他都留在了山穀。
他的納戒空間雖然不大,但也有幾立方米,裝個二三十萬金幣,還是勉強可以的。
之所以要一個人在屋內,麻煩的將金幣這樣弄來弄去,當然不是為了好玩。
係統虛擬麵板上的那串猩紅數字,讓他清楚自己的剩餘壽命,他的時間觀念,是非常強的,不會白白浪費時間。
今晚過後,納戒中的金幣,會用去一半。
“原身,可真是挨千刀啊……”
時不時的吐槽一下原來那“人渣”仿佛已成為柳席的習慣,但這次的吐槽,與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唾棄之中,還帶著濃濃的憎惡。
來到這世界,融入這副軀體中時,他便第一時間的接收了來自原身的龐大記憶。
那記憶陰·暗,淫·亂,其中有很多,讓現在的柳席想起,都常常感到不適應,一些記憶更是讓他產生了負罪感。
其實這負罪感很冤枉,他不過是接管了這副軀體,接收了那人渣的記憶,卻要因此背負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和良心的譴責。
明明做下那些事的不是他,可有了那些仿佛烙印在腦海中無法抹去的記憶,卻讓他不得不被動的代入進去,身臨其境,仿佛做下那些事的就是他。
這些東西放在原來那柳席的身上,可能其有時候回想起來,不但不受影響,反而其那陰暗的內心,還會感到“興奮”。
但他不行,他不是原來那人渣,他會因此產生負罪和內疚之感!
原身的意識早在他進入這具軀體時便消散得沒影兒了,但他卻因為接受了原身的記憶,而受原身的影響頗深,對一些“事情”,甚至有著莫名的“執念”。
譬如他與“昏迷”的蕭薰兒共處一室的那天晚上。
明明他一直都是他,當時卻感覺有些控製不了自己,說了一些細思極恐的話,做了一些他原本隻是想想,卻沒有付諸於行動的事。
……
走出屋內,離開彆院,當下才剛入夜沒多久,柳席向蕭家府邸外走去,途中遇到的三三兩兩的蕭家之人不少,那些人看見他往外走,紛紛駐足下來,等他走遠了一點之後,卻都開始指指點點的議論道:
“看到了嗎?那就是傳聞中的那個柳席,嘿嘿,我跟你們說啊,看他這走得急的樣子,十有八九便是才剛來我們蕭家一天不到,沒有女人,憋不住火了,這出去啊,定是去城內的那些勾·欄·妓·坊……”
“噫~,真的嗎?”
“嗬嗬,這天都黑了,出去還能乾嘛?你相信他這種無色不歡的人,晚上是去辦正事兒的?”
“謔!看你說的,人家就不能是去辦正事兒?跟勾欄裡的那些個婊·子在榻上辦·正·事兒!”
“噗嗤~,哈哈哈哈,兄弟你……你可真是幽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