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婦人,說到閒言碎語,早些年,家庭未曾破裂之前,她也曾熱衷於白天跟一些吃飽了沒事兒乾的婦女,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八卦他人之事。
她深知,那些婦人的話,絕大部分都當不得真。
但是,空穴不來風,既然白天那個話題會出現,多半還是有些原因的。
思來想去。
輾轉反側。
最終,她還是將女兒叫到了麵前。
“咳!咳咳……,月兒,你實話告訴我,你…咳……咳!你究竟……跟那位煉藥師有沒有……咳咳!有沒有點兒什麼……”
這言語一出。
蕭月直接怔住了,母親的話落在她耳畔,猶如炸雷!
“娘……,你……你在說些什麼?!”
蕭月小手攥緊衣角,銀牙咬住唇瓣兒,聲音顫抖道。
“女兒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反而去信那些喜歡背後嚼舌根之人的話!”
十五六歲的年紀,正值叛逆期,但因為從小的經曆,蕭月懂事得很早,平時她表現得都很乖巧、孝順,但今晚自己母親的話,問出口後,真的讓她感覺內心很是受傷!
情緒一激動,沒控製住,聲音不免就大了幾分。
“咳咳!咳!月兒……你這是在吼我?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就是問問,如果真有點什麼……”
榻上,婦人劇烈咳嗽著,女兒反過來質問她,讓她麵上很是有些繃不住,但想了想,這事兒她確實有些不占理,聲音軟了下來,正待說些什麼,將這話題揭過去。
誰料,她後麵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使蕭月情緒徹底被點燃:
“娘!你彆說了!我……我出去冷靜一下,你自己待著罷!”
話落,蕭月抽噎著,身形踉蹌的奪門而出。
屋舍房間內,婦人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愣愣的看著自己女兒哭著衝出屋子。
“咳!咳!咳咳……”
良久,她好似才後知後覺的氣得身體發顫,幾分被女兒頂撞之後的惱羞成怒,大聲道:
“走!都走罷!跟你那死鬼父親一樣,都走!!!咳!咳咳……”
……
蕭家建築群。
蕭月從家中出來後,埋頭一路抽泣。
一直走,沒有固定的方向,沒有固定的路線,一直埋頭走,吹了一路的夜風,但其實一直沒有走出建築群,始終在偌大的建築群內打轉。
踏噠……踏噠……
正當她吹了一路的夜風,情緒漸漸冷靜下來,準備返回時,前麵行來一個由十幾個成年男子組成的隊伍。
看到那些人的服飾,蕭月認出來,那是他們蕭家駐麾下坊市,組建的維護坊市治安的巡邏隊,看這情形,應該是入夜後,巡邏完最後一趟,回來休息來了。
見那群人朝著她這個方向行來,蕭月下意識的讓開道路,退避到一側。
“站著彆動!你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晚了還出來轉!”
隊伍由遠及近,路過她身邊時,領頭的一個壯年男人對著她喝問道,語氣很是嚴肅。
被喝問,蕭月抿了抿嘴,垂下腦袋,默不作聲。
若是換了其它的問題,她興許第一時間就回答了,但這問的是她是誰家的孩子。
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小手,不知不覺間,又攥緊了起來。
不遠處,壯年男人見她不說話,眉頭鎖死,正待上前。
而就在這時,隊伍中一個臉上坑坑窪窪,疤痕很多的中年男子,驀然歎息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