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影這個該死的家夥!
當初在青山鎮外,那座山上,真是白給他遞煙了!
老子咒他以後……
嘭!
嘭……
院內,一道又一道的悶響戛然而止,卻是淩影將柳席放下,隨手推至一畔,收手而立,對著不遠處蕭薰兒微微欠身,恭聲道:
“小姐,他現在周身脈絡、竅穴已被我儘數封住,體內鬥氣運用不出一絲,已是廢人一個!”
院牆上,蕭薰兒秋水眸子輕眨,看了眼此刻渾身麻木,癱坐在院內石板地麵上的柳席,隨即對著一畔的淩影螓首輕點,淡淡笑道:
“淩老做事,我向來是放心的,接下來他就交給我了,我有些事情要問他,煩請淩老在院外稍候。”
聞言,淩影麵具下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不過知道自家小姐性格的他,自然不會多嘴問什麼,右手按於胸前,再次欠身。
下一刻,周遭空氣驀然出現黑霧湧動,隨之將其身形包裹。
而當黑霧消散時,其人影已是不見蹤跡。
見此,蕭薰兒身姿輕盈的從一丈多高的院牆上徑直躍下,穩穩的站在地上,鞋履與地麵接觸,卻是隻發出一絲微弱的輕響。
“嗬……,我說薰兒姑娘,今晚這是搞的哪一出啊?咱們之間的那點兒事,不是都在青山鎮外和解了嗎?有必要…嘶~,下這麼重的手嗎?”
冰涼的石板地麵上,柳席忍著從周身四肢百骸傳來的麻痛,勉力支起身子,在地上坐了起來,仰頭看著踩著蓮步不斷靠近的蕭薰兒,苦笑道。
聽到柳席的言語,蕭薰兒蓮步微頓,因為兩人一站一坐的高低關係,她來到柳席跟前,幾乎是螓首低垂,以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姿態,看著其。
“嗬嗬,柳席先生可真是幽默,那一日離開時,薰兒隻說欠你一個人情,何曾說過我們之間和解了?人情是人情,怨是怨,這兩者可不能混為一談呢……,至於將你修為暫時封禁起來,隻是為了能讓你配合薰兒今夜前來所為之事。”
“怨?薰兒姑娘,我說你怎麼還抓著那坊市上的事兒不放啊?這真的有必要嗎?”
說著,柳席額頭上開始逐漸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這其實是多此一問,他倆之間的怨,除了那日坊市上的,可還有在加列家族時候的!
怕就怕,其今天來,就是為了在加列家族那晚發生的一件事。
那件事,他個人覺得,足以讓蕭薰兒這樣的遠古家族出身的傳統女孩兒,對自己產生一百次、一萬次的殺意了!
現在他之所以還活著,經過事後第二日蕭薰兒的反應,他猜測,其八成可能是認為他神誌或者靈魂受到過創傷?
再加上他事後對此的恍然未知表現,且蕭薰兒本身出於一些其它原因的考慮,也不得不表現出一副沒發生過什麼的樣子?
可是,那晚的事兒,真的不太怨他,好罷?
那種事情,正常情況下,他也就自己在腦子裡麵想想,哪敢兒真的付諸於行動?
真當他不怕死?
實在是……
好罷,他不是……人!
但有一說一,那晚主要還是受了原身那些負麵記憶以及執念的影響,要不然,他就算有那個想法,有那個心,但哪有那個膽子?
不過,話說回來,還好他在關鍵時刻及時“懸崖勒馬”,不然呐,他估計是真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