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語無倫次的模樣,甘宏軍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這一角落,但在二人剛要如釋重負之際,他緩緩丟下一句話:
“再讓我看到這樣類似的事情,你倆兒就直接滾蛋罷!”
語罷。
原地,二人看著甘宏軍的背影,冷汗直下。
他倆知道,甘宏軍已經很照顧他們了,若是這次換個人發現他們兩個在非議分會的煉藥師,事情捅出去,彆說這份兒接待的工作彆想要了,最後懲罰下來,怕是不死都要掉層皮!
……
二樓,敞開房門的顏永房間內。
“孫夫人,說說罷,這麼晚了來分會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位置上,顏永直奔主題道。
對麵,孫姨娘聽出顏永言語中不冷不淡的語氣,她默默的拿出一張手帕,在兩邊眼角相繼擦拭了一二,神情趨於低落道:
“自從席兒她爹走了之後,席兒這幾年歸家的次數愈發減少……,其這近一年外出遊曆,更是不曾回來過,家中隻剩妾身與筱雯孤女寡母兩人,平素大小事無人支棱、出麵,備受族人冷落……”
顏永越聽越不對勁兒,打斷其道。
“席兒不在家,柳家族人對你們母女倆很是苛待?!”
這話一出,孫姨娘麵上一絲尷尬之色一閃即逝,在顏永的注視下,她遲疑了一會兒,道:
“這個……倒是不曾,但近來愈來愈多的柳家族人,對妾身百般冷眼,家中……家中沒個男人,妾身一個未曾踏上修煉之道的普通婦人,遇事支棱不起來,凡事難免吃虧,護著女兒筱雯在族中度日著實勉強……”
一番話下來,顏永自然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學生的這位繼母,始終在顧左右而言其它,今日前來找他所為之事的重點,一直未曾說出。
“孫夫人,恕我直言,你的這些瑣事,還有平日裡在柳家族中度日若有不公平的待遇,合該尋柳家族長等人才是,我雖是席兒的老師,但畢竟不是柳家人,你的情況屬於柳家內部事宜,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他眼皮半耷拉下來,由衷道。
其實,從今夜開始與這孫姨娘見麵,一直到現在,他已是多少猜到些其的心思了。
其的言語中,雖未直接點明來意,但那字裡行間,無不是想說明著,“其在柳家的日子很苦”!
不過,事實明顯與其所說的不相符合,觀這母女二人的衣著,以及精氣神,皆是不差的,若其在柳家真的度日艱難,絕不是這般!
但話說回來,若順著“其在柳家的日子很苦”這一內涵繼續理解下去,其不就是想表達,其如今在柳家過得“不如意”,有點兒想要脫離柳家的意思嗎?
如果是這樣,那也難怪其在他麵前始終難以啟齒了……
在亡夫家族對你沒有半點兒苛刻的情況下,不甘寂寞,想要脫離出去過日子,這行徑,傳出去,確實不太好。
“顏先生,事到如今,妾身也就與您實話實說了,妾身的丈夫已亡故數載,我本就是續弦,年歲還輕,實在不想就此待在柳家渡過餘生……
這意思,前些時日,我已與柳家族長說過,他告訴我,這事隻要得到席兒的同意,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意見,屆時柳家方麵不會作何阻攔,但您也知道,席兒他對我向來是有些意見的,性子又有些偏激,此事若由妾身去信詢問席兒的意見,恐怕不會理想。
不過席兒曆來是對先生您分外尊敬的,您的話他多少聽得進去一些,此事若由您轉述,結果應該會不一樣,是以,妾身今日才來叨擾顏先生您,拜托此事。”
迫於顏永敷衍的態度,孫姨娘終是將來意挑到了明麵兒上,語氣誠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