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
柳席穿戴整齊後，離開了房間。
少頃。
他人便出現在了第五層的甲板之上，雙手撐著甲板外沿的扶欄，享受著陣陣河風吹拂。
不過，今晚的夜色倒是不如何美好。
天穹上方朵朵陰雲遮蔽，往日裡點點繁星，密布蒼穹，灑下萬縷星光的情景在客船正在行駛的這片地域顯然是看不到了。
而且，不但看不見星光，就連那半缺的月盤也是沒了蹤跡。
“這可不是什麼好夜色啊……”
柳席細嚅著嘴皮子喃喃道。
忽地。
他眺望向不遠處漆黑如墨河麵的目光微微一凝。
今晚雖然沒有星輝、月華灑下，顯得遠處河畔四下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他所在的這座客船，入夜以後點亮內外燈盞，可是燈火通明得很。
借著客船發散，透向遠處的微光，他那不俗的目力分明瞧見，距離客船百餘丈遠的河麵上，似乎，浮著一具人形事物。
隨著客船行駛，那具人形事物與客船之間的距離顯然被拉近了。
一百二十丈……
一百丈……
七十丈……
不一會兒，那人形事物便離客船不足五十丈之遙。
距離拉近，柳席不出意外將那事物瞧得個真真切切。
“那是……一具屍體？！”
視線之中，人形事物愈發清晰。
他初步斷定，那應該是一具恐怕死去多時的人的屍體。
殘破的衣衫下，皮膚因為在水中浸泡多時而慘白……嗯？不對，那皮膚相比被水浸泡多時的模樣，倒更像是失血過多的煞白樣子。
眾所周知的事情，人在水中浸泡多時，皮膚表麵會顯得異常浮腫、瘮人。
而他視線中的這具屍體，卻渾然沒有這般體現。
要麼，是這具屍體剛入水不久，要麼，便是這具屍體的主人，生前實力頗為不凡，導致軀體由內而外產生了質變，不同於尋常之人的身體。
否則，斷然無法解釋這般現象。
“媽·的！出來吹個河風，結果看到具中年男屍，真是晦氣！”
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柳席眉頭微皺。
沒錯，他目光所至，已是能夠清晰的看見，那屍體麵朝上方浮起，濕漉漉的披頭散發下的麵容是個中年男子樣貌。
不得不說，陰鬱的夜色下，漆黑如墨的河麵上，一具隨著水波漂浮遊弋的屍體，看到這樣一副景象，怎麼都不會讓人心緒感到愉悅。
收回打量那具中年男屍的目光，就在柳席轉身便欲離開甲板，回到自己房間時。
甲板後方，通向客艙裡麵的那條悠長走道內，傳來一連串細碎的輕盈腳步聲。
緊接著，兩道悅耳的女聲，進入柳席的耳畔。
“姐姐，入夜到現在，我可是一直在陪你對練鬥技，現在讓你跟我一起到甲板上待一會兒都不願意……”
“是，我不願意，但這不還是被你拉著出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