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儀毫無防備,被阮老太扯得差點從長椅上摔下來,她趕緊抓住長椅的椅背:“小阮,你誤會了……”
阮老太動作頓住,回頭看她:“啊?不是這件事?那是什麼事惹你這麼傷心?”
“家門不幸啊……”潘鳳儀看了看四周,見沒人了才招招手讓阮老太也坐下,低聲附在她耳邊說話,“不是老單,是我家單曉瓚。”
阮老太腦袋下意識地後仰了下,定盯看住潘鳳儀的臉,在意識到對方不是開玩笑之後,想了想沒太明白,試探的問:“你的意思是?單曉瓚養……了?”
兒子養小三了,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閨蜜是兒媳的媽呢。
潘鳳儀長長地歎了口氣,點頭:“單曉瓚在他們單位的一次飯局裡喝多了酒,一時糊塗跟一個姑娘……當時是那個姑娘自己貼上來的,他喝醉了把人認成了戚琇了。他犯了一次糊塗後懊悔極了,那姑娘想纏上他被他嚴辭拒絕……”
阮老太聽得張著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有一個感受:這真的比電視裡演的還精彩曲折啊。
潘鳳儀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她堅強地抹了把臉,眼中露出有些憤怒的目光來:“可誰知道那個姑娘有心計得很,被單曉瓚拒絕了之後像是死心了,過了幾個月卻揣了個肚子來找他,說孩子是他的……
“那肚子都快七個月了,你說?都到這種地步了,我們也不能不管她,她堅持要生下來,我們也不能非逼她打掉不可是不是?
“孩子生了下來之後,因為是未婚先孕,那姑娘也沒個娘家人管她,她一個人帶孩子還算了,關鍵是奶娃子纏身她沒法去上班,積蓄用完了,難道我們家的人能看著她和孩子餓死嗎?”
潘鳳儀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著阮老太,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阮老太還沉浸在故事裡,片刻才回神過來搖搖頭:“不能。”
“所以說啊!”潘鳳儀的手指不自覺地使勁摩挲著椅背,一臉憂鬱,“單曉瓚就時不時給點錢那邊養孩子,誰知道……有一次被戚琇給發現了!”
阮老太隨著潘鳳儀加重的語氣而瞪大了眼睛。
潘鳳儀嗚嗚哭出聲:“戚琇為此大鬨了一場,我們怎麼勸、單曉瓚怎麼保證她都不聽,瘋了一樣非要離婚。我瞧著倒像是等這個機會等很久了似的……
“單曉瓚那孩子,因為愧疚主動提出自己淨身出戶,不僅把所有的錢都給了戚琇,而且連結婚前我們在咱小區買的那套房子也給了她了,離完婚他一個大男人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你說他這麼做已經是竭儘己能了吧?”
阮老太連連點頭:“曉瓚這孩子,曆來是重情重義的。”
看單曉瓚那孩子濃眉大眼的,看不出來竟是會在外麵亂來的人。但閨蜜說得也沒錯,他雖然一時糊塗了,但是他也付出慘重的代價了。
而且那句老話怎麼說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說到可憐……曉瓚這孩子其實也有些可憐,娶了戚琇那麼個心大的媳婦,夫妻倆長期分隔兩地,他也是太想媳婦了才會把彆人錯認成媳婦了吧?
“唉!”
潘鳳儀的一聲重歎打斷了阮老太的浮思連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