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萱在人事專員帶著工資結算表到前台讓她簽字,通知她辦完這件事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明白自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在會議室裡她已經觀察清楚了,當時隻有她跟曆琅兩個人,室內又沒有監控,以她平時在公司裡的謹小慎微,就算曆琅把當時她說的那些話告訴彆人,應該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她一個還在試用期的普通員工,怎麼敢跟老總的親妹子說那麼過分的話?
她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地那樣挑釁曆琅的。因為就算曆琅被她氣得不行,跟曆瑞提出要懲罰她,那也要曆琅說出去的話有人相信才行啊是不是?
現在是怎麼回事?曆瑞竟然連對質都沒有,就直接相信曆琅的話了?
他竟然因為一個小女生看不習慣他公司裡的員工,就為了她而解雇了這個員工?
難道不是應該為自家不懂事的妹妹而對員工感覺到抱歉的嗎?
她被曆琅欺負到有苦說不出,最後隻能可憐弱小又無助地哭著離開的表演他沒有領會嗎?
丁萱接到讓她走人通知時,還想衝到曆瑞辦公室去要個說法的。
但是受命成為臨時人事部負責人的人事專員早就盯著她呢,一見丁萱還想折騰,馬上就示意同事把她給攔住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想讓我通知大廈的保安過來護送你離開嗎?”
她的記憶力很好,對於自己篩選剩下的應聘人員的名單都有印象,丁萱出現在公司參與麵試時她就覺察到不對勁了,也跟馬樂天提出過疑問,但當時馬樂天說自己會負責,她就沒有多糾結。
現在事發了,馬樂天都為此而“負責”了,丁萱還想獨善其身留下來,怕不是做夢呢?!
丁萱就這樣連一句辯解都沒有機會說就被趕了出去,淩蓁覺得她這任務連個頭還沒有開就已經失敗了,肯定是要聯係謝玉婉和曆海東那邊交代的。
她“看”馬樂天和丁萱先後走人,本來打算跟曆瑞說的話頭又收了回來,跟他說等下班之後回家再具體跟他詳談,就尾隨著丁萱離開了公司。
丁萱離開了寫字樓大廈之後,就氣急敗壞地拿出電話,恨不得指頭把手機給戳出個洞似的,調了一個號碼出來撥打了過去。
【那電話關機了。】係統馬上把丁萱電話的內容反饋給淩蓁。
【查一下那個電話的登記名字。】不過淩蓁覺得應該也查不出來什麼。
要是那個電話號碼真的是謝玉婉或是曆海東用來聯絡丁萱的,既然都謹慎到用彆的號碼了,那肯定不會用自己的名字去登記啊。甚至這個號碼可能隻用於第一次聯絡丁萱,之後可能都是約了固定的時間碰麵或是發什麼暗號再安排會麵?
因為丁萱聽到關機提示之後狠狠地一跺腳,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之後也隻能繼續氣急敗壞地招手打了個車走了,之後看那車的路徑,是往她租住的房子那邊去的。
淩蓁也打了輛車遠遠地跟在丁萱那車的後麵,但並沒有跟得很貼近,因為係統已經取得了丁萱手機的定位信息。
前往丁萱住所的途中,係統已經查明了,那個關機的號碼果然不屬於謝玉婉還是曆海東,甚至不是曆琅記憶中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也是淩蓁意料之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