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吃就從需要打著應急光餅夾菜吃到了天色大亮。
八點鐘左右,太陽早就出來了。不過就跟淩蓁先前所猜測的一樣,崖底山嵐聚攏,就算有陽光也無法完全驅散,半空中總飄著似有若無的霧氣,對於人體的影響不大,但是限製視野。
以淩蓁這樣的目力,如果不借助係統的掃描功能的話,跟崖底的搜救人員之間總感覺隔著一層白色的紗幛似的。
夜晚霧氣雖然濃厚,但是強光電筒的穿透力反而讓她更能看清搜救人員的位置。
到了日間,關了電筒,她隻能憑著綠影之間偶爾閃過的一抹橙色去斷定搜救人員還沒有撤走了。
她把用過的鍋碗盤碟收進一個塑料箱子裡塞進空間,等日後找到機會了再拿出來清洗。煮過的湯底也用容器裝了起來,等離開了再扔掉。
收拾停當,淩蓁歇了一會又覺得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底下的搜救人員現在是什麼樣的救援思路,她一味地坐等會不會太被動了?
主要是無聊,這樣的高空,連鳥都不見一隻,除了跟係統聊兩句,外界的唯一響動就隻有風聲了。
而且當初她屯物資的時候也沒想到有一天她剛穿越進一個時空時就需要在懸崖的一棵樹上長時間停留,所以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改善她目前處境的——
這棵橫長的小樹也就能承擔她體重的規模而已,身在其中隻有三種坐姿——左側坐、右側坐還有騎坐,她都坐了三個多小時了,如果不是怕折騰得厲害小樹會斷掉,她都想拿個秋千出來蕩一蕩。
當然,這麼危險的想法隻是想一想而已,實施是不可能實施的。
畢竟淩蓁自己也不想落地成盒。
那要怎麼樣促使崖底的搜救人員早些發現她其實在他們頭頂上呢?
其實從接管了身體後精神體蘊養了三個多小時,她的體質比起原主時已經好了許多,而且她的空間裡也有一些輔助攀爬的工具,不管是往上爬回原主掉落的護欄那裡還是往下爬到崖底去,她想要自救其實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她掉落斷崖這件事已經公開了,也是現在沒有網絡,否則她可能都可以搜到本地新聞裡關於原主在學校所組織的踏青活動之中不幸掉落斷崖的新聞了。
淩蓁說起來都有點好奇這當中萬佳寧的說辭會是什麼?
畢竟當時隻有她一個目擊者,她會怎麼說?
以萬佳寧在原主的最後一眼中毫不掩飾惡意的態度,淩蓁猜她應該會完全推卸掉責任,會說原主因為好奇護欄之外的斷崖是什麼樣的,然後一不小心就失足了。
隻有這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原主的身上,才會讓原主的父母對於她完全不會在心底存在疙瘩,會將她如常,日子一長,更是會忘記自己的親生女兒,從而將萬佳寧視如己出。
想到這裡,淩蓁想要被搜救隊發現的心情更迫切了:【我實在是好奇,如果她先前已經跟彆人說傅瑩是自己失足的話,見到我居然還活著,眼看就要戳穿她的謊言,她要怎麼把話圓回去?】
係統馬上翻查了空間:【庫存裡有專用的攀爬手套,還有用於速降的繩索,蓁蓁要用嗎?】
淩蓁不假思索馬上搖頭:【暫時還是不要了。】
著急歸著急,但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還是會選擇由外力救助的。
首先她的這些攀爬工具不能爆光,其次就算她能夠抹去使用工具的痕跡,把她的自救包裝成麵臨絕境時的潛能爆發,但是後麵隨之而來對於她是如何自救的獵奇和探究目光也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