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喬頓了頓:“在想晚上吃什麼。”
“真的?”她甩了這麼個答案出來,辛木居然將信將疑,看來辛木也沒少為“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這種問題糾結過。
就是辛喬對自己挺不滿。
明明她最討厭撒謊,除了排爆手這種身份上不得不瞞的事,她不喜歡對著辛木說假話。
唉,果然還是不該接近壞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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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不夠清晰,辛喬隻能在實踐中找答案。
要分析她是不是在壓力情形下對周琨鈺產生的依戀,也隻有等辛木徹底出院後,她才知曉。
這樣想著,辛木住院期間,她就不是很想見到周琨鈺,隻怕心思越來越混亂。
查房還好,說的都是辛木的身體情況,隻要她彆再接辛木逗她的話,也彆再做什麼拿蘋果給人吃這類莫名其妙的事。
怕的是偶遇。
那天她從電梯出來,望見轉角處一個穿白大褂的纖麗身影,她心裡猛然一跳,下意識就往牆根後麵躲。
在沒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見到周琨鈺,她生怕自己又做出什麼莫名的舉動。
還好她眼疾腳快,拎著一提卷筒紙,正慶幸自己躲得快,一抬眸,恰見周琨鈺站在她麵前。
辛喬:……
那剛才她瞥見的身影,不是周琨鈺啊。
她緊了緊掌心裡卷筒紙的提手,唇瓣微翕了下,想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
周琨鈺帶著口罩,隻露出一雙如詩般的眼,就那樣淡淡望著她。
好在這時有人叫:“周醫生。”
周琨鈺回了一下頭,衝喚她的那方向壓壓下頜,示意自己就來。
辛喬以為她還會回眸看自己一眼,肩都緊繃著。
卻沒想,周琨鈺轉頭的那個姿勢維持了一會兒,也並沒回眸來看辛喬,徑直走了。
辛喬肩膀放鬆下來,她的左側有扇窗,開了一半,一點點秋風漏進來。
她把卷筒紙拎一拎,擱在自己的一隻球鞋麵上靠住一條腿,垂眸,望著另邊球鞋上規規整整係著的鞋帶。
窗外是遲開的桂花,香氣暖融融的,風一揚,像是刮了一瓣進來落在辛喬的鞋麵。
定睛一看,不是花瓣,隻是樹影濾過太陽的光斑。
隻是這麼一晃神,窗口吹進的風就有了存在感,溫溫涼涼的打在頸間,像什麼人的吐息。
辛木背過的一首詞裡有雲: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