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江與臨實在太好吃了。

禦君祁很想把他整個吃掉,再用觸手修補出一模一樣的出來。

可修補出來那個就不好吃了。

禦君祁輕輕歎了口氣,分神去控製著那些觸手不要監守自盜,邊補邊吃。

幾分鐘後,血洞修補完成。

禦君祁撥開江與臨的衣領,原先猙獰的傷口消失不見,新生的皮膚異常紅嫩,留下個圓印沒有消退。

修好了。

禦君祁很滿意地鬆開手,一錯眼,眼睛又黏在江與臨鎖骨處——

那裡沾著滴凝固的暗紅血塊,是觸手們沒有發現的漏網之魚。

聞起來好香。

祂就吃一口,最後一口。

應該不會被發現。

*

江與臨沒有變成怪物。

這已經令他很是驚訝,但更令人驚訝的是——

“你一個神級怪物,怎麼會不具備感染性呢?”

江與臨百思不得其解,彎腰紮在冰棺中,在禦君祁的收藏櫃裡翻來翻去,最終選中一瓶汽水,疑惑道:“你不具備感染性,怎麼發展自己的眷族呢?”

禦君祁說:“不發展。”

江與臨擰開汽水喝了一口:“研究所一共記錄了四隻神級怪物,每隻怪物後麵都寫有相關標簽,你知道你的標簽是什麼嗎?”

禦君祁並不好奇,但還是順著往下問:“是什麼。”

江與臨:“孤僻。”

禦君祁的語言係統中還沒有收錄‘孤僻’這個詞。

確切地說,江與臨說的很多詞都不在收錄中,禦君祁掌握的詞彙很有限,但祂沒有詢問‘孤僻’是什麼意思。

江與臨是一個脾氣很差的人類,經常因為禦君祁重複他的話而生氣,認為禦君祁是蓄意挑釁。

在人類的種群中,因言語不和產生衝突的情況很常見,但怪物不會,怪物們從不會吵架,它們解決衝突的唯一方式就是廝殺與吞噬。

禦君祁目前還沒有吞噬江與臨的打算,況且他並不在乎人類如何評價自己。

於是怪物欣然接受了人類給予他的評價。

禦君祁點點頭,道:“是的,我很孤僻。”

江與臨果然很滿意:“其他怪物的巢穴都被守衛得密不透風,隻有你的巢穴空空蕩蕩,最容易潛入,所以在選刺殺目標時,我才越過那些危險等級低於你的神級怪物,率先選擇了你。”

禦君祁:“......”

江與臨看過去:“怎麼了?”

禦君祁也看江與臨,沒什麼表情地問:“你是來殺我的?”

聽到這話,江與臨梗了梗,差點沒咬了自己舌頭。

禦君祁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來殺他的?

想來也是,重生後,他才剛把刀揮出去,異能就消失了,彎刀也化成一蓬飛雪,完完全全掩蓋了他出手的事實。

嚴格意義來講,江與臨根本沒有完成‘刺殺’這個動作,所以禦君祁當然不知道自己潛入巢穴的真實目的了。

不過現在知道了,還是自己親口說的。

禦君祁皺了皺眉:“你為什麼要殺我。”

不道為何,麵對怪物的質問,江與臨居然生出幾分心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江與臨沉默不語,禦君祁不悅道:“原來你想殺我,難怪......”

難怪朝祂開槍的時候眼都不眨。

禦君祁看起來有些生氣,祂不再理會江與臨,沉著臉坐在冰封王座上,板著張比冰塊還冷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與臨是安靜不下來的性格,巨大深邃的巢穴寂靜空曠,沒有人能陪他說話,困在這裡好幾天,江與臨都該困出自閉症了。

禦君祁雖然話很少,但好歹能和江與臨交流幾句。

現在禦君祁一言不發,江與臨就格外無聊了。

江與臨安靜了大概有三五分鐘,還是忍不住主動和禦君祁搭話。

他問禦君祁:“你生氣了?”

禦君祁坐在王座之上,撐手看著江與臨。

江與臨‘嘖’了一聲:“你那麼大一個怪物,怎麼還這麼小心眼呢?我再用異能給你堆個王座?”

禦君祁麵無表情,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江與臨按了按自己小腹,感覺自己異能恢複得還可以,便施展異能,又搭了個比冰封王座更加豪華的龍椅出來。

禦君祁抬手摸了摸扶手上精致的龍首,‘哢吧’一下把龍首掰下來,放進嘴裡吃了。

不是像之前那樣生吞。

祂冷著臉,嘎巴嘎巴地把冰嚼碎,好像嘴裡的不是冰,而是江與臨的骨頭,用實際行動表達了祂對‘江與臨要殺祂’這件事的強烈不滿。

祂無聲的抗議震耳欲聾——

是嘎巴嘎巴的嚼冰聲。

江與臨:“......”

服了,第一次見怪物生悶氣。

還挺難哄。

江與臨走到那個龍椅上坐下,伸出手,手心裡是一個冰雕的小人:“要不要?”

禦君祁把冰雕小人拿過來,對比著江與臨的臉,用指甲在上麵刻畫出極為潦草的五官。

江與臨頗為無語:“我在你眼睛裡就長這樣?”

禦君祁淡淡道:“都差不多。”

江與臨一想也是,怪物看人就像人看動物,在人類眼中,雞鴨豬鵝也都長得大差不差。

但江與臨從來不是願意泯然眾人的脾性。

“我不一樣,”江與臨把冰雕小人拿過來,優化了小人的五官:“我帥。”

禦君祁將新詞語收錄進語言係統,說:“好的。”

江與臨舉起已經和他有七分像的冰雕小人:“好看吧?”

禦君祁對此予以認可:“好看。”

祂接過小人,一把扔進嘴裡吞掉。

江與臨玩笑道:“還生氣嗎?吃了它就不許吃我了。”

禦君祁一低頭,把剛剛吞下去的小人吐出來,扔回江與臨懷裡。

江與臨飛速彈跳起來,把身上的冰雕抖下去,花容失色道:“喂!禦君祁你有病啊,怎麼還吃了吐!惡不惡心?!”

禦君祁薄唇微抿,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江與臨氣急敗壞,把手裡的瓶蓋彈向禦君祁:“不可以吃我,也不可以吃其他人類,否則我把你頭打掉!”

禦君祁不以為意,握拳接住汽水瓶蓋,隨手放進嘴裡吃掉了。

江與臨很無語:“你怎麼什麼都吃?”

聽到這話,禦君祁沉穩的目光忽然一頓,向下移動,停在了江與臨胸前鎖骨的位置。

江與臨:“???”

這家夥又想吃人了?

江與臨還沒說什麼,禦君祁先來了句:“你不能吃。”

要說江與臨這人還真是命裡帶欠,也不怪他招人恨,禦君祁想吃他的時候他不樂意,禦君祁說他不能吃他還是不樂意。

“我怎麼不能吃了?”江與臨問。

禦君祁一本正經地回答:“吃完就沒了。”

江與臨:“......”

什麼玩意,真多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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