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並沒有聽,伸手打開門,往外走了一步。
外麵很冷,溫度早就低於一個夏日山間的該有的溫度,簡直就像是寒冬。
孟醒感覺臉上麻麻地,凍得有些疼。
他回頭看見霍璿滿臉灰白,雙眼沒了神,她像是無法思考一樣,忽然站起來,跟著走出來,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走進村子裡。
和中了致幻香水時候不一樣。
孟醒跟上去,在這樣的環境,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冷。
已經是深夜,明明叢林茂密,卻萬籟俱寂。
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鼓聲——
鼓聲刺激著孟醒的腦袋,讓他頓感尖銳的刺痛感,像是針紮在了大腦皮層。
孟醒扶著腦袋,跟著霍璿走到了祭台前。
他看見一抹白影,走近了,漸漸看清那個模糊的白影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色描金長袍子的女人,身上的彩繪變成了猙獰的血跡,黑色的頭發猶如瀑布般落在身前。
不知為何,孟醒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感覺自己見過她。
女人抬起頭,是祝言的臉,隻不過沒有了嘴巴,慘白的臉上隻有一雙眼睛和鼻子,嘴巴的位置隻剩下皮膚。
烏黑的眸子猶如深淵倒影,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她說不出來話。
但是孟醒卻好像能聽到她的話。
她說:“你不是他。”
一向理智冷靜的孟醒,居然慌亂了起來,他張張嘴,想解釋什麼。
自己不是李宛丘,是孟醒。
所以對不起嗎?
要說嗎?
“這樣也對他好。”孟醒本不想講這句話,毫無意義,反而把責任都推卸出去,但此刻他絕不可以放棄完成任務。
女人似乎感覺到了,眼神陰鬱,但是無話可說,她瞪著眼睛盯著孟醒好一會。
第一次,孟醒感覺人和人之間,如此殘酷。
他想到了明藏,和他在解夢的任務分彆後,即便明藏裝作無事發生,他能感受到他那隱忍又悲傷的眼神。
似乎,孟醒感覺到自己能夠明白一些為什麼···他會那麼悲傷。
他不想失去什麼人。
孟醒下定了決心,“我可以解決所有的事,你告訴我,你在哪裡?”
女人的眼睛紅了。
孟醒感覺這裡更冷了,風刮得越來越大,他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依舊是清明一片。
他再度保證:“我能解決。”
祝言依然非常痛苦,她越加可怖的臉上,又滑落了些許淚水。
孟醒感覺到心底有什麼東西被這淚水刺痛了一下。
她的臉開始變得迷離,不止是嘴巴,鼻子和眼睛都變得模糊起來。
孟醒忍不住入了似的看著她,仿佛祝言會消失似得,心底空落落的,他伸出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記起來了,李沛也是這樣伸出手,想要碰到李靜柏。
一模一樣的動作。
可突然有人拉回了他的手。
祝言的臉已經徹底消失了,她白色的長袍已經浸滿了血跡,染成了暗紅色,何止是詭異,簡直可怖如惡鬼。
孟醒頓時清醒過來,他忽然意識到了——
“不能去。”
霍璿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來,她瞪大的雙眼在夜裡格外明顯,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你回去。”孟醒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