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過謙了,你這等才華可比翰林院的那些老學究厲害多了!”
秀雅書生見薑離手持的史籍書卷,好奇道:“鎮武侯薑時戎是當世的學問大家、理學泰鬥般的人物,據說侯府內的書庫浩瀚如煙,都快比得上皇族書庫了,你既然出生鎮武侯府,為何會在這裡買書,野史哪有翰林院學士們編寫的史籍詳實可靠。”
“今歲北方大災,莽族鐵騎洶洶來犯,我雖是讀書人卻也向往沙場為國死、馬革裹屍還,因此想看一看十七年前積骨廟之戰的細節,隻可惜府內書庫並沒有更為詳細的記載!”
薑離長長歎氣,他將手中書籍重新擺放回書架,神情寂寥,十分失望的樣子。
“盛京四大文齋不過徒有虛名,你今天幫了我大忙,我無以回報,倒是可以回去幫你找找相關的典籍!”秀雅書生想了想道。
“如此甚好,若能一睹當年積骨廟之戰的激蕩氣概,足以勝過黃金萬兩,當配美酒一壺!”薑離連忙道謝。
“我出身毅勇王府旁支,家裡排名十七,你喚我十七公子就行!”
秀雅書生指了指對麵道:“薑離哥哥,父親不許我日日出府遊玩,七日後我們在對麵的玉門酒樓見!”
“好,七日後薑某靜候公子,告辭!”
薑離拜彆兩人,轉身走下書樓。
“公子,老爺禁止你隨意出宮,你難道還要偷偷溜出來?”華服老者有些擔憂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薑離哥哥還幫了我的大忙,回去討得父親歡心,我就可以和三哥去北境長城了!”
秀雅書生目送薑離,直到後者背影消失,才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對身旁老者道:“老海,薑離哥哥真的出身鎮武侯府?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或許是薑家的旁係子弟,薑時戎的二十幾個兒子名字裡都有一個玄字,此人單名薑離,應當不是鎮武侯的子嗣!”
華服老者似乎是看出了秀雅書生的心思,忽然笑道:“不過我觀此子思維敏捷、胸有錦繡文章,就算出身低微,也未必沒有出頭之日。
“府試在即,這少年若真有才華,必定能大放異彩,未來考中進士也大有可能,聖上若是喜歡,未必不能召為乘龍快婿!”
“老海頭,你打趣我!”
秀雅公子小臉瞬紅,她一跺腳,一陣風般的跑下書樓。
“公子,等等老奴!”
華服老者叫苦不迭,提著華袍,搖搖晃晃、一路小跑追去。
……
文心齋對麵,有一座小小的酒樓,酒樓名為玉門,取自大周北方的一座邊關重鎮。
據說酒樓老板是一位曾在玉門關鎮守三十年的老卒,十年前返回盛京,將全部身家變賣,兌下了這間小店。
在這寸土寸金、熙熙攘攘的盛京城十裡長街上,酒樓的生意卻頗為清冷。
薑離走進酒樓鋪麵時,一層大堂的二十幾張方桌,隻稀稀落落的坐了六桌客人,和兩旁酒樓商鋪的熱鬨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公子,我在這裡!”
角落裡,初初向他招手,身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碟熟花生和一小盞酒。
小丫頭臉蛋微紅,眼睛潤亮,竟有些微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