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在玉門酒樓曾聽老卒們提起,千軍伯候的長子也在西南戍邊,任衛所指揮使,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薑離心中暗暗思量。
“薑離,你我雖是兄弟,但在這侯府裡的地位卻是天差地彆,你不被父親和大夫人所喜,在這侯府裡也隻能仰人鼻息、受辱受欺,但到了千軍伯府,卻能榮華富貴享受不儘!”
薑玄曜見薑離沉默不語,語調微高,有些卓卓逼人的態勢:“薑離,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九公子之情,薑離記下了!”
薑離笑了笑,但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你應該怎麼謝我?”
薑玄曜忽然在水中起身,高大健壯的身體壓迫而來,直直盯著薑離的雙眼,眯眼道:“你就要入贅為婿,自然不能帶著婢女一同過去,不如將初初送來我院裡,你放心,我一定會日日夜夜的好好疼她,她若是乖巧聽話,我未來甚至可以讓她為妾!”
“九公子的好意,薑離心領了,初初是我的婢女,未來我無論去哪裡,都會一直將她帶在身邊!”
薑離眸光平靜如水,淡淡的望著薑玄曜。
“薑離,你敢拒絕我!”
薑玄曜一怔,十分意外,印象中的薑離性情怯懦、膽小怕事,以往在府中相遇,都畏畏縮縮,甚至不敢抬頭看他一眼,現在怎麼有點不一樣了?
難道他之前都是裝的?
現在要入贅千軍伯候府,以為自己有了靠山,就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千軍伯侯府柳家日薄西山,在鎮武侯府麵前,算個什麼東西。
“薑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薑玄曜眉頭肌肉跳動,眼中有怒火騰然而起,一個賤妾的兒子,竟然敢拒絕他!
“九公子,若無其他事情,我便告退了!”
薑離平靜道,他眼神淡漠,仿佛在他眼前的並不是什麼侯府九公子,而是一條憤怒的公狗!
“很好很好,綠痕送客!”
薑玄曜死死的盯著薑離好一會,方才緩緩的坐回了木桶中,他閉目冷笑一聲,揮手送客。
藥液隨手甩出,濺濕薑離衣袍。
雪白衣袍上點點汙漬,異常醒目。
“九公子,薑離告退!”
薑離依舊是麵無表情,他雙手作揖行禮,而後轉身,闊步而去。
“薑離,你回去警告初初那個小騷蹄子,讓她沒事不要四處招搖,勾引我家公子!”
走出院落,綠痕站在院門前,麵色陰冷對著薑離小聲警告。
但她話還沒說到一半,一直低著頭沉默走在前麵的薑離卻是猛然轉身,右臂一甩,手掌狠狠抽在綠痕臉上。
“啊”
綠痕雖有些身手,但畢竟隻是武道二重初期的境界,又是女子,力量小了很多,冷不防被薑離一巴掌抽中,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直接被扇回了院中,在地上翻滾。
“薑離,你這個妾生的庶子,竟敢打莪!”
綠痕驚怒尖叫,身上沾滿塵土,整個人都處於不能置信和無比的驚怒之中,她臉頰感覺不到疼痛,隻剩下麻木,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下賤奴才,是誰給你膽子,目無尊卑、叫我庶子?我是庶子不假,可即便是庶子,我也是鎮武侯薑時戎的兒子,你罵我庶子,你當是自己是大夫人,還是二夫人!”
薑離冷喝,他反身衝入院中,早有薑玄曜的貼身護衛聞訊而出,拔出長刀,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