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公子,奉九公子之命,奴才送您上路!”
山腳馬車旁,兩名侯府奴才佯裝接過月眉、落雪,趁薑玄信心境慌亂之際,從懷中拔出寒光凜凜的匕首,紮透了少年的胸膛。
鮮血湧出,將衣袍浸染的鮮紅,滴落在雪中,消融出一個個血晶坑洞。
“爾敢!”
山坡上,薑離暴怒無匹,他從拖拽的匪盜身上扯過掛在其腰間的勁弩和箭矢,拉弦搭箭。
隨著嘭的一聲弦爆,箭矢嗚嗚破空,貫穿了舉匕刺殺薑玄信的侯府奴才。
箭矢貫穿胸膛,將奴仆的身軀帶起,釘在馬車上。
“啊呀”
剩下的侯府奴才被嚇了一跳,顧不得去看薑玄信的死活,拔腿就跑。
可他還沒跑出兩步,背後震蕩空氣的弦爆聲再響,箭矢激射,自後背貫入,射殺在雪地之中。
“玄信!”
薑離急掠到馬車旁,薑玄信麵色慘白,早已氣若遊絲,薑離連忙將他扶起。
“十五哥,救月眉、落雪,她們沒被射中要害!”
薑玄信拚儘最後一口力氣,死死抓住薑離的衣角,血淚滴淌,顫聲道:“十五哥,千萬彆怪我,我膽子小什麼都怕,有你做我兄長真好,隻可惜我們生在侯府,原諒我……”
話未說完,薑玄信抓住衣角的手,無力垂落,氣息全無。
“不行,不行,九息服氣!”
薑離握住薑玄信胸口的匕首,猛地拔出,他雙手按在薑玄信胸膛,九息服氣神通再次施展。
無數光點自虛無中飛出,沿著薑離雙臂沒入到薑玄信胸膛,修複破損的心臟。
九息過後,原本被貫穿的心臟,恢複如初,緩緩跳動起來,雖然微弱無力,卻暫時保住了薑玄信的一條性命。
但薑玄信失血過多,身體殘留的生命力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薑離取出幾枚寶丸放入薑玄信口中續命,將他和月眉、落雪一同搬到車內。
初初也在這時抱著小黑狗從山坡上跑下。
“初初,照看好他們三個,我們現在回盛京!”
薑離扶初初登上馬車後,抓著已經痛暈的匪盜也跳了上來,他拉緊韁繩,試圖駕馭大宛馬調轉方向。
但他不通馬技,四匹大宛馬訓練有素,並不服從陌生人的駕馭操控,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嗷嗚”
就在薑離有些焦急的時候,馬車內的小黑狗,忽然奶聲奶氣的吠了一聲。
“噅”
四匹大宛馬像是聽到了某種指令,揚蹄嘶吼,轟的一下猛然發動,調轉方向,如箭一般向著來時的官路飛馳而去,泥雪飛濺。
“這馬怎麼突然聽話了!”
車頭上,薑離手持韁繩,長長鬆氣,隻要能返回盛京找到郎中醫生,薑玄信或許還能有救。
精神匱乏,薑離忽地感到一陣眩暈。
以他現在的精神,一日可以施展四次九息服氣,但若是救治他人,卻隻能夠施展一次,效果也會大大降低。
薑離在雪山上已經連續施展兩次九息服氣神通和一次飛砂走石,精神早已消耗大半,剛剛救治薑玄信,又過度損耗了精神。
竭力的感覺傳遍全身,薑離頭腦沉重,昏昏欲睡,眼皮更像是打架一般,不住的閉合。
“不行,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昏死過去的!”
薑離強打精神,他盤膝於馬車前,放空心靈,進入靜和冥想的狀態,零星的光點自虛無中出現,落入他的腦海,緩緩充盈精神和魂力。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上方忽然有劇烈的破空聲響起,薑離冥冥中心生驚兆,猛地睜開雙眼,向雲空中望去,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