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廝鬥起來,肯定是要吃虧的。
“噦”
馬場正中,黑煞馬響鼻如雷,無法忍受白馬的‘以下犯上’,此時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碩大的馬蹄焦躁捶地,口鼻白氣如蟒,唾液流淌,身軀前傾,幾欲衝出。
“快,拽住黑煞!”
負責管理馬場的申管事焦急大喊,眼瞼欲裂。
他身高八尺,蛟武境後期的境界,全身肌肉虯結,此刻肌肉高聳,青筋、血管凸起,奮力拉扯。
身後一眾養馬奴才也齊聲喝喊,死命拖拽。
可十幾個人拚儘全力,非但沒能止住黑煞的前衝,反而被黑煞馬拖拽了起來。
一眾奴才的腳掌幾乎耕入土地,在地上刻劃出道道長痕。
“黑煞勿怒,你是成名多年的馬王,何必與兩三歲的小家夥置氣!”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著布衣、滿臉褶皺的蒼老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兩馬廝鬥的邊緣區域。
老者身高不足六尺,脊背佝僂,在兩匹神馬麵前,渺小如孩童,卻神態自若,沒有顯現出絲毫的懼意。
他步伐緩慢,呼吸嘶啞沉重,顫顫巍巍來到暴怒的黑煞馬身前,伸出雙手抱住黑馬前胸和脖頸,輕輕拍打安撫。
說也奇怪,十幾名蛟武境養馬奴才都無法控製的黑煞馬,在布衣老者的輕撫拍打下,竟然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屠老頭,幸虧你來得及時,否則非得出大亂子不可!”
申管事放鬆籲氣,他鬆開繩索,十幾名養馬奴才手忙腳亂圍了上來,連拉帶扯,終於將消怒的黑煞馬牽了下去。
而一直與黑煞馬對立的追風白馬,也打了一個響鼻,慢悠悠的離開。
“兩位公子親臨馬場,可以要用馬出行?”
潛在的危機解除,申管事這才看到站在馬場入口薑離二人,連忙拍打身上塵土,迎了上來。
“申管事,我和十六弟想要學習馬技,勞煩給我們派一名騎藝精湛的養馬奴才!”薑離吩咐道。
“兩位公子,馬場的奴才雖然精通馬技,卻並不入流,莫說侯府武堂的武脈教習,甚至連騎兵校尉也遠遠不如,教習兩位公子,隻怕不夠資格啊!”申管事為難道。
薑時戎執掌大周兵部,統領天下軍務,府內武脈高手不計其數,臥虎藏龍,很多都以武脈教習的身份,隱於侯府武堂。
養馬奴才馬技精湛,遠超尋常騎兵,但又怎能與鎮武侯網羅的高手相比。
加上侯府規矩森嚴,奴才是沒有資格教習府內公子小姐的。
“申管事,我們都是庶子,在侯府人輕言微、勢單力薄,根本請不動武堂的教習,若想出人頭地,隻能依靠自己,管事不必多慮,我們會出城學習騎術,絕不給管事亂添麻煩!”薑離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錠,放入申管事手中。
“公子說的,奴才都懂,既然如此,我就為公子挑選一名騎術最好的養馬奴才!”
申管事感受著手中銀錠沉甸甸的分量,不由心花怒放,立時眉開眼笑的回道。
他回頭掃視馬場裡的練武奴才,正思量派遣哪一個隨薑離出城,薑離卻直接伸手指向一道身影,“申管事,這位老者如何?”
“公孫屠?”
申管事聞言,順著薑離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一怔,猶豫道:“公子眼力非凡,屠老頭的馴馬術縱然在整個鎮武侯府,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可他脾氣古怪,向來慵懶散漫、目中無人,我怕公子受不了他的臭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