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攬虹閣二樓,薑離正要推門走入臥房,樓下牆角處,一道細微的摩擦聲卻隨著一縷微風,飄入耳中。
薑離心中警覺,挽起衣衫悄無聲息的閃到二樓欄杆處的柱子後,借助明亮的月光向下望去,就見一道黑黢黢的影子緊貼牆角,鬼鬼祟祟的向著攬虹閣一樓的練功房而來。
黑隱速度很快,像是經過了特殊訓練的刺客,動作敏捷,落地無聲,幾步就竄到了一樓近前,自月光中一閃而過,消失在了薑離的視線中。
旋即,便有木門開啟的聲音,自樓下傳來,薑離通過聲音辨彆方位,可以確定黑影鑽進了一樓的練功房之中。
“小黑?”
薑離眸光微凝,借助月光,黑影自牆角處竄出的瞬間,他已經看清了黑影的真實樣子,卻是一頭通體漆黑如墨、約有六七個月大小的黑狗。
正是一個多月前,薑離自侯府小巷中撿回的那條。
說來也怪,這黑狗雖然品相普通,脾氣又倔又臭,總是擺出一副天下老子唯吾獨尊的欠揍樣子,流裡流氣的。
但自從被薑離用九息服氣救醒之後,不但能吃能睡,成長的也十分迅速。
不到兩月時間,就比尋常土狗六七個月還大,而且脖頸很短、四肢粗壯,力氣不小,壯實像頭小老虎。
“這狗晚上不睡覺,偷跑到練功房乾什麼!”
薑離心中有些狐疑,他輕輕一躍翻出欄杆,一隻手抓住簷角,將身形隱藏在一樓的飛簷翹角下,向著練功房的方向看去。
十幾個呼吸後,就見小黑狗支棱著兩隻尖尖耳朵,賊頭賊腦的鑽出練功房,四下打量了一番,叼著一隻金燦燦的勺子,向著後花園跑去。
“這狗偷鱷蛟精元散乾什麼!”
一抹熟悉的異香自黑狗嘴裡的金勺中飄出,薑離眉頭微微皺起,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且不提攬虹閣沒有克扣過黑狗的口糧,縱然它半夜餓得發慌,大可溜進一進小院的廚房,鱷蛟精元散雖是淬體秘藥,卻不適宜服用,而且味道極苦,根本難以下咽。
薑離身體一縱,踏著簷角,直接躍上攬虹閣二樓屋頂,就見黑狗叼著金勺來到了假山後的溫泉附近。
它放下金勺,爪子在石板路上用力一按,竟然壓起了一塊長約半米、約有百餘斤重的石板,並用嘴拖拽開,露出了下麵的空間,竟然一個可以容納成年人蹲坐的深坑。
小黑狗又撬開與溫泉相連的另一塊石板,汩汩泉水就自溫泉池流進了小坑中。
“這狗該不會是要煉體吧!”
薑離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有些發愣,視線中,黑狗果然將金勺中的鱷蛟精元散潑灑在小坑中,撲通一下跳了進去,在裡麵緩緩的動了起來。
雖然花園中光線陰暗,小坑中水麵渾濁,但自黑狗的動作和坑水的波動頻率來看,這黑狗絕不是模範薑離,胡亂練的。
它似乎真的掌握了一門可以煉體的功法,而且似乎品階不低的樣子。
“妖狗?”
薑離越看越驚。
這個世界的確有妖,深山野外,一些野獸禽類偶有奇遇,誤打誤撞會了些對月吐納的法門,引炁入體,滋養神魂,能夠誕生靈智,自獸化妖。
他之前讀過一本名為《草堂筆記》的雜書,記載了很多鬼怪誌異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