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息怒,寧妹妹隻是一時間迷了心智,侯爺對聖上忠心耿耿,身世清白,怎麼可能與秦國餘孽扯上關係!”
隱武閣外,鎮武侯殺意已起,巷道入口處,卻有一道女子的聲音,忽然響起。
薑離抬頭望去,就見四名身形矯健的家奴抬著轎子,步履匆匆的走近。
閻嬤嬤掀開轎簾,頭戴寶釵、身著鏤金絲雲紋牡丹錦裳的大夫人款款走下,屈身行禮:“侯爺,並非我要為寧妹妹求情,她心生歹念,為了泄憤便派人暗殺薑離,這等惡行,天理難饒。
“可侯爺若隻因寧妹妹的一句氣話,就折殺了她,反會落下口舌,惹人誤會,好似坐實薑離真是七國餘孽一般!”
賀樓氏說著,又看向薑離,笑的格外親切:“離兒,整座侯府都知道,你母親出身北莽荒蠻部落,對侯爺有指路之恩,侯爺仁義,見不得你母親在極北荒原受苦,這才帶回了盛京,與那秦國餘孽斷是沒有關係的。
“至於寧氏,她品行不端、因妒生恨,胡言亂語,也不過是想挑撥你和侯爺的關係,我也受她蒙蔽,這才撤去了攬虹閣附近的府兵,你須記得,你隻是鎮武侯的兒子!”
“多謝大夫人提醒!”
薑離點了點頭,平靜的臉上,早已看不出一絲波瀾。
他心裡明白,今夜的行刺雖是寧氏所為,但寧氏也不過是大夫人操控下的一把愚蠢凶器而已。
“夫人說的是,不過寧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把寧氏帶下去,囚禁於寒枯閣,未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探視!”薑時戎冷冷喝道。
“侯爺,我不去,我不去啊!”
寧氏麵色慘白,伸手抓向薑時戎的衣袍,哀聲苦求,卻被走上近前的府兵直接架起,雙腳拖地,很快就消失在了巷道儘頭。
“父親,孩兒求你了,饒過母親吧!”
薑玄曜如同死屍一樣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寧氏被府兵拖走,卻全然沒有一點辦法,他拚命發出聲音,但微弱的隻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怨毒的目光,像沾滿了劇毒的匕首,狠狠紮向薑離,靈魂都因滔天的仇恨而劇顫。
“父親,大夫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薑離告退!”
薑離一把捏碎黎甲的喉嚨,將屍體與手中折斷的半截槍杆同時拋在地上,向著薑時戎、賀樓氏抱拳行禮,大步離去。
“侯爺,薑離已經長大了,這才放開束縛幾日,就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若是再給他一些時間,不知要成長到什麼樣子!”
賀樓氏望著薑離消失的背影,陰惻惻道:“此子聰慧過人,寧氏的話,很可能讓他生起疑心,他若有意調查,說不定會發現當年一些事情的真相,侯爺真的不擔心嗎?
“他是斷了翅膀的幼梟,若是讓那些人知道天珠公主還有血脈留在世間,一定會主動來尋的,說不定可以為他續上羽翼,化身凶鳥,掀翻整座盛世!”
“我大周朝承天盛運,應時而生,是天道所向,注定要獨斷萬古。聖上至聖至明、雄才大略,有旋轉乾坤、氣吞天下之勢,欲效仿中古五帝,一統九州,重建帝業,豈容三朝七國小貓小狗興風作浪!”
薑時戎冷哼道:“若那些前朝餘孽放棄幻想,未來的大周包容天下、海納百川,還能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可若敢阻礙聖上的皇圖霸業,必然灰飛煙滅、百死無存!”
“我自然是知道你對朝廷的忠誠,可若薑離受了那些人的蠱惑,怕是會有損你的清譽,以及在聖上心目中的位置!”賀樓氏歎氣道。
“那些秦國餘孽?”薑時戎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我倒擔心他們不來找薑離!”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