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狗,十年了,終於讓我抓住你了!”
驪宮遺址,一聲嬌喝震蕩九霄。
劍芒乍閃,指點大黑狗脖頸,殺意盈沸,薑離隔離幾百米都能清晰感應到儒袍女子心中的憤恨。
一點寒光自薑離身旁掠過,激起微弱輕風,甚至無法吹拂起衣袍發絲。
但寒光中散發出危險氣息,卻令薑離都感到遍體通寒,寒意徹骨。
“意武境巔峰,甚至隱隱有神變氣息,還是道武雙修!”
薑離眸光凝聚,望向那一點寒光,竟有絲絲紫電繚繞其上。
“臭娘兒們,彆一上來就下殺招,本妖受傷不輕,境界大降,此時殺我,算得什麼英雄好娘兒們!”
大黑狗猛地一抖,十二柄血紋飛刀自狗毛中飛出,排成一列直線,撞向一點寒光。
鐺鐺鐺
金鐵交擊聲如撒豆一般,寒光隻是輕輕一旋,十二柄血紋飛刀就如同棉花一般,被絞的扭曲變形,寸寸崩碎。
“死狗,我又不是要與你比試高低,你境界飛落,正合我意!”
儒袍女子輕輕點地,身形翩翩,如同蝴蝶,卻瞬息橫跨半個廣場。
“完了完了,本妖今日命絕於此!”
大黑狗奔跑如飛,快的驚人,在場眾人都難以捕捉它的身影,可儒袍女子速度更快,還有寒光緊追不舍,淩空斬向黑狗脖頸。
“呸”
黑狗驟然回首一噴,一張黑色鐵傘張開,傘頂分裂,三十六柄長刀狂舞席卷,堪堪擋住要它狗命的一斬。
寒點被困,方才顯現出真身,卻是一柄長約一尺的短劍,通體碧玉,晶瑩喜人。
“靈鶴堡的暗幕飛羽?果然死性不改,什麼都偷,魔刀也是你偷走的吧!”
儒袍女子微微驚詫,身形一旋繞過黑傘長刀,一把抓向黑狗脖頸。
“血口噴狗,本妖又沒有手,要那刀何用!”
大黑狗死不承認,一臉冤屈。
“人屠,萬骷!”
薑離站在人群中一直默默觀戰,見大黑狗在劫難逃,心中一動,須彌戒內魔刀人屠、萬骷血鎧同時震蕩飛起。
意武境武夫固然可怕,但他也不能坐視不理,眼睜睜看著黑狗伏誅。
“嘣嘣嘣”
也就在這一刹那,廣場周圍,忽有一道道弓弦震蕩之聲瞬起,十餘道虛影化作黑線,瞬息即至。
站在廣場邊緣駐守的墨家鐵騎,都是巨擎境界的武夫,他們聞聲抽刀,橫劈攔擋,速度卻仍慢了半息。
黑線穿過長刀,直接刺入胸膛,貫穿身軀,將身後地麵撞出一道細洞消失不見。
“有刺客!”
十幾名墨家鐵騎受傷倒退,被貫穿的傷口處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他們對望一眼,皆看出眼中的無奈與絕望。
嘭嘭嘭
下一瞬間,胸膛內一股詭異而恐怖的力量猛地一旋,五臟六腑全都被攪碎成肉泥,身軀撲倒,徹底死透。
“死狗,這些都是你叫來的!”
儒袍女子身形猛頓,眸光驚詫的望向四周,隱隱可見周圍的殘垣斷壁中,有虛虛幻幻的人影在閃動。
“汪,都說和本妖無關了,你這臭娘兒們怎麼老往我身上潑臟水!”
大黑狗遠遠跑到一邊,也警惕的望向四周。
“不是你叫來的?”
儒袍女子看了看黑狗,見其不似說謊,眸光閃了閃,高聲說道:“滕煬墨家奉旨出行北地,不知與諸位產生了什麼誤會,無論何事皆可商議!”
“嘣嘣嘣”
儒袍女子話音未落,弓弦再次震蕩,十餘道黑隱再次射出,目標正是站在人群之中的墨家鐵騎。
“可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儒袍女子心中震怒,墨家屹立千年不倒,雖然仇家不少,可此次出行是奉旨行事。
隨行眾人中雖有墨家長老,卻也並非墨家核心人物,至於派遣十幾名先天巔峰乃至萬夫境的武夫半途截殺麼!
碧玉短劍收回,儒袍女子輕輕一甩,短劍化作寒芒瞬殺,在半空繚繞半圈,撞飛數道黑線。
黑線震蕩落地,卻是數根通體漆黑的玄色箭矢。
另一邊,二十名墨家鐵騎早有防備,長刀劈斬,閃身躲避,除了三人被黑線射殺外,其餘眾人堪堪躲避成功。
不過附近蹲著的低階武人卻沒有那麼走運,不少人都被殃及,直接被黑線射殺當場,屍體四分五裂。
“嘭嘭嘭”
箭雨過後,又是箭雨。
“艸,快逃啊!”
“鬼日的,他們能躲的了,咱們就都成活靶子了!”
不知誰先喊了一聲,廣場上人群大亂,呼的炸開,四散奔逃,場麵瞬間陷入混亂。
弓弦震蕩不斷,黑線到處亂飛。
“哼,什麼小貓小狗都敢出來作威,真當我墨家沒人嗎!”
察覺到周圍的異動,廣場上的帳篷掀起,從裡麵走出十幾道器宇不凡的身影,沒有披甲,皆是尋常服飾,但每一人的氣息、精神,都不弱於墨家鐵騎。
為首一位老者,雙眸如電,周身意境沉浮,竟也是一名意武境的小宗師。
“去將那些人擒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
老者冷喝一聲,周圍的身影,立時衝出,向著四麵八方追逐而去。
“青沐,我們快走!”
林九雲低喝一聲,振威鏢局的鏢師也慌忙從地上跳起,奮力抽打馬匹,推著十車鏢物,隨著人群向遺址外奔逃。
“薑離,我們前麵彙合!”
大黑狗遠遠的傳來一道魂力波動,趁著儒袍女子無暇顧及,扭頭逃命,混入人群,很快就沒了蹤跡。
“這些人應該不是衝著墨家人來的,否則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襲殺!”